大约是被折腾得太狠,她沾了床后,就很快沉沉睡去。
等再次睁开眼睛时,外头传来黄粱的声音。
“棠溪姑娘醒了吗?”
沈棠溪披上外衫走了出去。
黄粱看到她,态度还算客气。
“皇上召你过去呢。”
沈棠溪乖顺低头,“我这就跟公公过去!”
等她赶到乾清宫正殿时,里面一片寂静。
霍凌坐在主位上,眸中压着怒意。
昨夜伺候她更衣的两位宫女跪在地上,头埋得低低的,浑身都在颤抖。
沈棠溪上前,跪在地上,“奴婢拜见皇上。”
霍凌指着案上一个碎裂成两半的小泥人,脸庞被跳动的烛火映照得忽明忽暗,莫名透着冷酷,“谁摔坏的?”
两个宫女谁都不敢认。
别看这个泥人做得很拙劣,可霍凌却很宝贝。
若是她们承认了泥人是她们损毁,那可是掉脑袋的大事。
沈棠溪跪在地上,心里也跟着焦灼不安。
她根本就没见过这个泥人,更不可能摔碎它。
“不说?”霍凌目光寒凉,“那就都拉下去杖毙!”
此话一落,两位宫女瞬间脸色惨白。
突然其中一位宫女指着沈棠溪,“奴婢昨夜见过沈棠溪拿泥人赏玩,定是她砸了泥人!”
霍凌冷沉的目光看过来。
沈棠溪浑身一僵,无意识攥紧了手,“奴婢没有摔坏泥人,这是污蔑!”
她低眉顺眼,声音细细微微,尾音处带着颤音,惹人怜惜。
霍凌看到她那卑微的模样,心情突然莫名有些不好。
另一位宫女为了保命,也跟着作证:“奴婢可以作证,奴婢也看到沈棠溪拿泥人了!”
霍凌看向沈棠溪,目光沉沉看着她,“是你做的?”
“不是奴婢!”
沈棠溪死死盯着那两位宫女,“我和你们有何仇怨,你们为何诬陷我?”
宫女被她那般凶狠的目光盯着,瑟缩了下肩膀。
霍凌声音冷沉:“朕身边的人,还轮不到你教训。”
宫女的性命,霍凌岂会看在眼里?
沈棠溪知道,他只是讨厌自己在他宫里摆架子。
他将自己看得这样低,就是不想让她有任何非分之想。
她不想触怒他,姿态更加恭谨,“奴婢不敢,只是,奴婢也不想平白无故被冤枉。奴婢是太后身边的人,规矩礼仪都受过教导,平日里谨言慎行,最怕给太后丢脸,奴婢又怎么敢赏玩和损毁皇上心爱之物?”
见她抬出了太后,霍凌脸上更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