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谢。”珀尔修斯一个上前抱住了克莱安,对方有些惊讶,但又催促道:“行啦!还不快点出发!”
小路崎岖,荆从密布。
虽然已经有明显的痕迹表明这路被前人开拓过一遍了,但还是有不少枝节暗戳戳地阻碍着每一个想要前行的人。
珀尔修斯沿着脚印,一路狂赶。这岛乌云密布,虽说没有太阳的直射,但气温仍是很高。没跑一会,他就觉得自己同烈日下需要忍受曝晒的河流相比,也好不到哪去。
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。
念头一闯进来,就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,他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她会碰到的意外。好几次,就因为分神,尖刺都差点戳到他的眼睛了,更别提,脚下没注意到的凸起给他带来了许多麻烦。
珀尔修斯也不在意,反正根据他的经验,这些小伤不用管过会就好了。
但是她不一样,她不应该受到任何的伤害。
从在雅典见到她的第一眼起,珀尔修斯长期以来空缺的一角就被填满了。他也不知道那一箭到底有何种魔力,如果可以由凡人来决定谁能担任奥林匹斯的众神的话,那么珀尔修斯一定会把掌管爱欲的职位划给安德洛墨达。
不对。
珀尔修斯立即否认了这个想法,如果她真的变成了爱神,那接受的就不只是自己的供奉了。她还会有其他许许多多的信徒,到时候她肯定会忘了自己。
算了,她只要有我一个信徒就好了。
想到这,珀尔修斯急迫的心情又缓解了几分。
就在他即将砍断另一批荆丛时,潺潺的水声飘进了他的耳朵。他立马循声走去,先是喝足了水,又赶紧拿出水袋盛满。
“啊---痛死了--哎哟--”
珀尔修斯分辨出那是克雷翁的呻吟,心有疑惑,但还是谨慎地朝那声音走去。他稍稍扒开尖刺,只见克雷翁横躺在一处空地上,皮肤发黑,双眼紧闭,四肢倒是完好无损,但腰间却有一处伤口,黑血已经浸湿了包扎的布料。
珀尔修斯刚想上前,另一个方向就传来了议论声。
“我看他活不久了。接下来,我们怎么办?”
“那女的可真歹毒!”
“色字头上一把刀。要我说,还是克雷翁话太多了!”
“不过,她那样子,怕是……”
珀尔修斯行动飞速,一下就蹿到拉托斯身后,未等他抽出剑,一个胳膊就把对方的头夹了起来,锐利的锋刃横档在他面前。
“说!她去哪了?!”
皮西斯特一看见他,背着弓箭就吓得连滚带爬钻进了另外一边的林子。
“我,咳咳--不知道--”
“不知道?哼!”
珀尔修斯把他踹倒在地,抽出对方的剑远远扔到一边,又把自己的剑架在他脖子上,逼着他往克雷翁的方向爬。
克雷翁一见来人,那张发黑的脸上就扯出一个狰狞的微笑:“原来是你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