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承青没有回答他的话,而是抬起头看着傅聆。
傅聆此时褪去外袍后便是里面一层浅蓝色的衣物,内袍皆是矮领,便露出了一截白皙的皮肉。
虞承青还欲再看,傅聆便站起了身。
还欲再走,傅聆的衣袍便被人扯住了。
虞承青还在抬着头,愣愣的看着傅聆,随即双眼一闭,向后仰去。
傅聆眼疾手快,伸手接住虞承青,伸手探上虞承青额头,滚烫。
他道:“解辛!取伞来!”
还在屋中的解辛飞快跑出屋,手中举着一把竹伞:“哎呀,我便是知道要受寒!等了仙师您一天了!”
傅聆一愣,道:“一整天?下雨也不回去?”
解辛道:“他不进屋,伞也不接,非要等着您呢!”
今日的雨不小。
器修门门口种着一棵桃树,这时已经过了花期,绿油油的叶子被雨点敲了一地。
解辛烧了热水,取了水盆端过去,转过身便看到岳钰站在对面弟子居的屋檐下,手里还拿着那本《天悟心法》。看到解辛,十分温和的朝他笑了笑。
“承青受寒了?”岳钰的脸在屋檐下隐晦不明,声音透过一层雨幕钻进解辛耳朵里。他轻轻说道,“今早我出门时便提醒过他,今日要下雨,还死心眼的留在门口……师父又不喜爱他,这么执着拜师父为师做什么?”
“仙师无量,”不知为什么,解辛缩了缩脖子,觉得手中端着的水盆都沉了一些。他笑道,“谁不愿意留在仙师身边呢?”
岳钰不再说话,站在那里。解辛也赶着去送热水,便点了点头,转身离去了。
傅聆将虞承青湿了的衣物脱去,把人塞进被窝里,又觉得被褥太薄,又盖了一层上去。
虞承青烧的迷迷糊糊,一张脸通红,缩在被窝里勉强撑开一双眼睛盯着傅聆。
傅聆道:“……你看什么。”
虞承青道:“你讨厌我。”
傅聆:“我不讨厌你。”
虞承青控诉道:“你不许我拜你为师。”
傅聆“啧”了一声:“器修心法晦涩难懂,你哪来的自信,能将心法融会贯通?”
虞承青道:“我能。”
傅聆:“你能什么?”
虞承青又不回答了,伸出一只手拉住傅聆的袖子,可怜巴巴的看着他:“师父。”
傅聆:……你再这么看着我,我真的要将你眼睛挖去了!
怪就怪虞承青这双眼睛,误了他也误了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