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梾摸摸他睡得汗湿的额头,温柔道:“盛夏出生的男朋友,生日快乐!”
萧行愣了下:“哦,忘了,19了,喊声哥。”
“李逵喊宋江那种吗?”
“我劝你慎言。”
原梾字正腔圆不怕死地道:“哥哥,俺铁牛平生最喜造反,不如杀去东京夺了鸟位,娘的,他做的皇帝,俺家哥哥也做得。”
萧行脑海里不合时宜地冲进了黑李逵,简直忒煞风景,他狠狠掐了一把原梾腰间痒痒肉道:“作死。”
原梾哆嗦一下,抓起他作乱的手张口就咬,萧行由他咬:“就一声,我想听。”
原梾敛了笑庄重又亲昵地道:“萧行,无忧无惧,永远快乐!”
“为什么不能喊声哥?”
“不喜欢,那声称呼好像会让人产生依赖,我只想做能跟你并肩的战友。”
“我不值得依赖吗?就一声,我想听。”萧行知他心软,只要多央求一次,必定会答应。
原梾果然轻喊了一声:“哥。”
萧行好喜欢他,心满意足地低头细细密密地吻他。原梾浅浅地闭眼,吻够了就湿哒哒地瞧着人,深情地不像话,萧行爱死了这一刻,常常亲一会就停下来看一会儿,原梾不主动,就懵懂可爱地等着。
萧行常常想: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合他心意的人。
“看看你的生日礼物?”
萧行耽溺在他要命的温柔里,软软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太阳花插瓶置于窗前,阳光,树影,还有坐在一起拆礼物两人,除去那本已经手绘完的牛皮本,原梾还手工装订了一本精美的绒布面线装画册,传统的浅云色封面,软襦的宣纸上画着几张萧行颇具神韵的水墨画,还有他们亲吻的写意画,每张画上盖着一方小小的朱红印章‘翛然行来’,字体用很特别的篆刻字体。
萧行珍重地摩挲着那枚小小的朱红印:“这是我们的专属印章吗?”
“嗯,喜欢吗?”
“喜欢,可以给我也刻一个吗?”
“好,喜欢的话每年生日送你一本,盖章的。”
如此庄重的时刻,萧行却蓦地想起姚星阳那些担忧的话,心下翻滚起一点无名忧伤,好像从遇见原梾开始,他也开始会怕些什么:“原梾。”
“嗯?”
“我会一直无忧无惧,自由自在地爱你。”不知道为什么,萧行此时亟待一个承诺。
窗外,蝉鸣声声,原梾有点受不住他热烈的注视,垂了眸光。他不是个会讲情话的人,那些话就跟他毫不相干似地讲不出口,硬要说出来总觉得不对味,甚至都没有他随手画的一幅画真情实意,他学着萧行道:“画册就是我的情书,我也会一直无忧无惧,自由自在地爱你。”
萧行翻到画册末页,拿他平日作画用的马克笔写下这句话后:“盖章。”
原梾顺从地掏出小印章,在那句话上盖了个戳。萧行当然明白他深情,越是不表达,说出来就越有分量:“哪天你要敢跟我提分手,我一定恨你一辈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