减虞按在□□罐上的手尚未掏出,被元赑抱住肩膀往办公桌下一拉!
一名警察推门进来:“这门怎么是开着的?”
另一人说:“忘关了吧,进去瞧瞧,喂,谁在里边?!”
那门背后就是方格墙,办公桌是n字型,底部空无遮挡,只要往下一瞥,就能看见两个大男人蹲在里头,减虞被元赑按得有些烦躁,乙醚在手中握得紧紧的。
这两名警察不走运,不能怪他不客气了。
拖两个人藏匿起来有点累——减虞感受着元赑在他耳边紧闭的呼吸,温热,却小心谨慎,生怕被发现。
门推到一半,元赑忽得伸手,往墙上某个地方一招呼,咔哒,门就卡住了,减虞皱眉,时刻预备着偷袭他们,却听一人惊道:“遗照怎么掉下来了!怪不得门关不上。”
减虞:……
元赑促狭地挤眼睛,做了个喷的动作。
那人弯腰来捡,侧脸渐渐暴露在办公桌下,元赑连忙捏紧鼻头,减虞见机喷出乙醚,那警察几乎秒倒,身子沉重地往下一趴,另一人在门口听到动静,说:“这么重?金子雕的遗像啊?”
他刚进门,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,还未来得及掏枪,就双手麻痹,失去了意识。
元赑接住他的身体,拖到里边,两名警察排排坐,靠在方格墙底下如同两尊沉睡的黑门神。
不需减虞指挥,他就主动料理了一切,连一丁点害怕都没表现出来。
“靠,真他妈刺激,今天以前我这辈子就拖过一个警察——”
元赑半是激动半是后怕地回头找减虞,却见他举起瓶子,冷漠道:“永远不见。”
咚得一声,元赑像一座坍塌的巨山跪下,匍匐倒地,减虞伸脚勾了勾,死沉,昏死过去了,他剥下那身白大褂,然后在元赑裤子口袋里找学生证。
前几天在酒店太漫不经心了,只看了照片,没看名字,他才懒得记一夜情对象姓猪还是姓狗。
袁,罡。
这就是他的名字。
年龄和照片,还有学校水印全都天衣无缝。
难道警察需要为了自己这个默默无闻的小作家而如此费心吗?
日轨列车(52)
减虞将学生证塞进了袁罡的裤裆,颇有点可惜地拍拍他瘦削俊朗的左脸,跨过他来到两名倒霉警察跟前,把他们双双扒得只剩内裤,一身团成团用白大褂包好,一身胡乱给袁罡套上,再将手枪塞进他手心。
顺手栽赃是他的传统美德。
枪是警察的命根子,丢一把余生就废了,他可不想被警察追杀。
忽而一阵凉风吹来,那几面不太高档的方格柜的门瞬间全都被吹开了
霎时,几十上百尺寸不一的黑白遗照大喇喇出现在眼前,令人不寒而栗。
他们大多拥有花白的头发,菊花般的皱纹,微微勉强地抿嘴,做出笑的表情,可实际并没有多洒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