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理原本计划四月回去一趟,但被竞赛给耽误了,窗外黑乎乎的,已经很久没有在脑海里模拟回家路线的陈理复习了一遍,又翻开自己枕头,看到钥匙安然无恙地躺在那里,焦躁的心情被抚平了些。
没关系,马上就要放暑假了,很快就可以回家了。
自从吵完架,宋昭远发现陈理不仅仅是不主动和自己说话,连和赵凡稚谈可说话的次数也变少了。
陈理心里绝对有事,宋昭远想,但陈理不愿意说,那他便不会问第二次。陈理这个没良心的,竟然忍了三四天都没找他说话。
但爷爷和云姨已经对此见怪不怪,不再想着劝架,宋昭远只好每天憋着气,他倒要看看难得硬气一次的陈理,什么时候来找他低头求和。
课间。
陈理拿着手上的水杯,看了又看,迟迟不喝,还抵在鼻子下闻了又闻,眼神朝宋昭远飘过来,似乎有话要说。
宋昭远托着腮,余光注意到他的动作,微微偏头看向另一边。
迟迟没有等到陈理开口,宋昭远扭头一看,陈理已经把杯子盖好放回去了
好好好,不说就不说,宋昭远不再看他,走出门去。
赵凡稚转过身来,盯着陈理看了两秒,有些好奇地问:“你们又吵架了?这次是因为什么?”
说得好像他们吵架吵得很频繁,其实并没有,这是第一次,以往都是宋昭远一个人生气,陈理微微张开嘴,很想解释,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,最后只是嗯了一声。
反常到离谱,赵凡稚都看出来了,“这几天你话很少。”
“……我平时话很多吗?”
“不多,只是这几天少得可怜,你遇到什么事了吗?”
犹豫了两秒,陈理说:“……没有,我很好。”
赵凡稚耸了耸肩,说好吧。
陈理低下头去,觉得自己变成一个不诚实的人,开始有很多不能说出口的秘密,无论是他散发奇怪味道的水杯,还是藏着很多谜团的身世。
窗外,梁寒之正在和杨律说话,陈理又开始发散自己的思维,梁寒之妈妈知道这一切吗?梁寒之也知道吗?为什么梁津铭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来和他坦白……
其实梁津铭是个败类,陈理毫不客气地评价,先是辜负一个女人,然后欺骗另一个女人和他走入婚姻,再回头和陈理说这些年里他从没放下过对陈芝涵的思念。
但再怎么说,梁津铭和梁寒之他妈是有正式婚姻关系的,这才是陈理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根本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