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岩没想到他走得这么干脆,还追上去了几步。
后来陈理找个公园待了一下午。
周一去学校肯定要去办公室和老师解释缺考的原因,说不定还要写检讨,陈理想,写就写吧。
陈理把试卷写完,又认真地复习了一下错题才把试卷收起来。
他把那些远超高中生学习难度的物理教材全都收了起来,摆到了书架上,从现在开始,他要把献给物理的时间全部还给外语了。
陈理一本一本地把书往上面塞,忽地余光瞟到一个小盒子,一怔。
随后伸手把盒子拿了过来,是他原来的助听器,陈理熟悉它的每一个构造,一眼就看出来有被维修过的痕迹。
他把耳朵上的助听器摘下来,戴上原来的,手掌在自己耳边拍了拍,没有听到任何声响。
真的坏了。
忽而想到什么,陈理把助听器摘下放回去,打开自己的衣柜翻了翻,那条内裤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洗干净放在了最底下。
宋昭远为什么总是言语和行动背道而驰呢?
扬言要丢掉的内裤还在这里,被说成垃圾丢了的助听器也在这里,就连他亲眼所见被宋昭远丢进垃圾桶的助听器,现在也在他的耳朵上。
宋昭远不厌其烦地用虚假的语言去掩饰他真实的行动,为什么要这样做呢?是为了迷惑陈理,让陈理有更多难以理解的事情吗?
毕竟陈理是这样一个不解风情又实在很难看透别人真正意图的人。
还是为了掩盖他自己的心呢?
毕竟他是这样一个向来呼风唤雨又很容易猜到别人内心想法的人。
陈理不知道答案,但他知道宋昭远很多时候会说一些反话,做一些反常的事,就像他从来不会开口说他在意陈理,也从来没有主动表现得很需要陈理。
可是陈理一靠近,他的一举一动,一边埋怨推拒,一边说欢迎光临。
宋昭远房间门没有锁,陈理很轻易地打开。陈理默认这也是宋昭远的真实想法。
宋昭远表现得很冷静,但陈理看到宋昭远的下巴冒出青茬儿,显得不那么光鲜亮丽、不那么宋昭远。
“你为什么缺考?”
陈理不想回答他的问题,只是走到他面前,自顾自说:“你这个月还没有给我咬过腺体呢,你忘记吗?”
宋昭远瞪着他,两个人就这样四目相对。
陈理不想看到这样的眼神,伸出手来抱住他,像曾经上百次那样,他庆幸虽然两个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拥抱,但这样的姿势依旧熟练。
没一会儿,陈理就感受到了后颈上传来噬咬的疼痛,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来得更强烈。
但他只是抽了两口气,没有再让宋昭远为他擦眼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