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瑞勉强笑了一下:“是吗,那我还要谢谢你了。”
“住一个屋檐下,客气啥呢。”况村长拿棍子捅了捅地上的人,“那这……”
“我要报警!”褚瑞急中生智,“况来财骚扰我,你和翟导都是目击证人!”
翟肖不知何时,又掏出手机在直播。
褚瑞第一次不反感镜头,拍吧拍吧,人越多,闹得越大越好。
“况来财是我们村里的人,你给叔一个面子,就别报警了。”况有海为难地说,“除了这个,你要怎么罚他都可以。”
翟肖跟着帮腔:“报警顶多口头教育一下,又不解气。”
褚瑞:“……”
这个猪队友。
“我就要用法律武器维护自己的权利。”褚瑞告诉他们,“私刑是犯法的!”
况有海严肃地纠正:“这不叫私刑,这叫私了。”
“你放心,我不会再让他来骚扰你。”说完,他不等褚瑞回答,拽起况来财就往外走。
褚瑞拔腿要追上去,却被翟肖用镜头挡住去路。
黑黢黢的镜头怼在脸上,像怪兽豁牙的嘴,褚瑞一把拍开。
翟肖重新怼过来:“打也打了,气也出了,你差不多得了。”
褚瑞:“……不是吧,哥,你还要继续拍啊?你看不出哪儿奇怪吗?”
翟肖仔细看了他两眼:“我看你最奇怪。”
“行了,行了。”翟肖扬起下巴,朝他身后点了点,“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在打什么鬼主意,”
“现在,立刻,给我回房间!”
褚瑞被关在房间里,急得来回踱步。
我一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!
然而褚瑞不甘心就这样一走了之。
他要当众公布况小明的死讯!
可遗像的下落断了线索,村长夫妻也不可能站出来承认。
缺乏人证物证,就无法证明况小明已死。
没有别的办法了吗?
褚瑞烦躁极了,抱着枕头猛锤几下。
可恶,这只鬼到底藏哪儿了?
他不知道的是,身材高大的少年就静默地站在那里,站在衣柜与床的空隙之间。
少年肩背笔挺得像个站岗的哨兵,视线缓缓移动,停在那只垂下床的手上。
手指修长,骨节分明,冷白皮,贴上去非常、非常暖……
“况小明?况小明?”
少年如梦方醒,猛地缩回指尖。
褚瑞试着唤了两声,虽然知道什么也看不见,仍下意识左右看了一眼,随后握紧拳头。
第二天上午,两台收割机抵达况家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