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瑞怀疑自己和况家屯八字不合,打从进来开始,就一直在倒霉,活像被人下了降头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,无意冲撞……”
他冲着前方的墓碑拜了拜,双手撑起,起身一跃,从那上方跳了过去。
怎么办,再往里就是死路了,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?
褚瑞下定某种决心,下颌猛然绷紧,咬牙转身,头一低,堪堪和女人擦肩而过。
成功了!
年轻就是好,腰灵活!
女人大概也没见识过如此清奇的走位,愣了那么一两秒。
一两秒,也够用了!
褚瑞兴喜若狂,昂首一阵狂奔。谁成想今晚实在水逆,就那么不凑巧,一个小石子硌在脚底,脚一滑,径直扑倒在前方。
褚瑞脚踝剧痛,强撑着爬起来,一下子被前方的小土包吸引住目光。
这个小土包不像别的墓碑,陈设得十分简陋,甚至能看见土壤新翻出的痕迹。
坟墓下方放着一些白色小野花,花瓣打着蔫儿,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供品。
这是一座野坟?
褚瑞心念电转,双眼来回搜寻着什么。
远处雷声隐隐作响,密密麻麻的雨点子落下来,小土包被冲刷得七零八落,一块木牌从最顶上掉了下来,恰好落在他身边。
又一道闪电划过,褚瑞眼前一亮,瞳孔急剧收缩。
他飞速地伸出手,抓起那块木牌塞进怀里,唇角的笑容还来不及绽放,忽然后脑勺一痛,砰地倒在地上。
脐带-07
褚瑞缓缓睁开双眼,眼前黑影重重。
他努力眨了眨沉重的眼皮,景象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,熟悉的斑驳泛黄的墙壁撞入视野。
我怎么回来了?
褚瑞茫然地躺在床上,只记得昏迷前……他脸色一变,手伸进怀里摸了摸,却什么也没摸到。
那块小木牌不见了!
褚瑞挣扎着起身,后脑勺火辣辣的疼,就像有人撕开头皮,又往伤口撒了孜然粉,稍微牵动一下,就疼得龇牙咧嘴。
“小瑞,你醒了?”况村长突然出现,那张黝黑的脸庞挤出笑容,“老张,老张,快来看看,这孩子醒了!”
一个背着医药箱的男人快步走上前。
褚瑞还在挣扎:“你、你要干什么?”
村医面无表情,伸手将他按回床上:“头上的伤没大碍了,这只脚麻烦点,幸好没伤到骨头,七天之内不能下地。”
褚瑞左脚红肿得跟馒头似的,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,只剩下发麻发热的胀痛感。这会儿村医摆弄两下,脚踝钻心地疼起来,他倒吸一口凉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