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凌将带血的手藏进袖子中强镇定下来,说话依旧结巴:“藏牌,对,东西藏了或烧了。”
苍槐摇头,缓合上眼:“东西毁得了疑心却存,没用的。京兆伊的官兵已在路上…”他一扫周身:“把尸体扔进屋快!”
赤风军领命,听苍槐指挥将叶芷鸢尸体扔进于氏临产的屋子,遣散门前丫鬟。
屋门灌进风掀起阵阵腥味,苍凌不明所以然看着苍槐。
“只要咬死不承认皇帝不能降罪。”苍凌道。
苍槐弯腰擦于氏额头汗珠,洗干净的手摸过于氏鬓角,床上的人身体已凉透。
“从她联络林澈的时候我就知道,万事有因有果是躲不掉的。”
苍槐不傻,查那天走火很快摸清苍凌的动机,他没有跟于氏戳破,做人夫君他没能给于氏安稳的生活,做人父他不能给未出生的儿子谋个一官半职,有何脸面说陪伴几十年的妻子。
苍槐轻轻把被子带过盖住于氏:“拿火来。”
一行人退到门口,苍槐扔了手中火把蓦然转过身,热泪滚落。
大门咣咣敲,苍槐招手示意守门人开门,门内横木一拉外边人齐力冲进来撞退了小厮。
“拿下叛贼苍凌!”
苍槐猛然戾声一喊,苍凌顿觉脖上冰凉。
边上赤风军齐齐上前挡,剑擦过苍凌手臂刮出血,他被人拉出去避开苍槐的剑锋。
情急下下手没轻重顾不得体面就把苍凌搓地上扯,他趴地上有人抓他脚后根往后拉开一点距离远离了危险,余光扫到一黑影从边闪过众人,刀刃在雪中反凌光。
“住手!”苍凌吃了口雪迸力撕喊,终究是迟了,刀刃直捅上苍槐胸口。
苍槐膝盖磕地头往下垂去,吐出的血黏在胡须,一滴一滴往雪中钻。
京兆伊官兵跑上前扣住苍槐手,黑衣人捏他脖子,苍槐仰着头喃喃道:“大人……是靖北侯……私通北戎……罪…罪不容诛!”
人气绝了黑衣男子便甩开手回到朱色官袍那人边上。
郭颂从进门起眉头就皱成了川字,命令道:“快快灭火!”他又快步向前扶起地上狼狈的苍凌:“小侯爷可有被歹人伤到?”
苍凌推开伸来的手,走两步就腿软又跪在了地上,“他是我叔父不是歹人。”
官兵要扶苍凌却被他呵斥开,苍凌直视那黑衣人:“谁让你动手的。”
郭颂挡在黑衣人面前,温声道:“刚才这人要杀你,下官自然要想办法护住小侯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