娄岳听话变色,噌——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,几步就跟去搭上了娄云齐的肩。
留在最末尾的孔时逸掸了掸身上的瓜子壳儿,也跟了上去。
一推开门,冷气扑面而来。
孔时逸一哆嗦,胳膊和颈侧冒出密密麻麻的小疙瘩。
柳庭年坐在对着门的位置,见三人推门而进,笑道:“快来坐快来坐,要开饭了呢。”
娄岳坐在柳庭年旁边,孔时逸坐他旁边,娄云齐坐在孔时逸旁边。孔时逸对面坐着早上给他开门的那个妹妹,她旁边是那个什么胖大姐。
那三伯娘看见孔时逸,笑得跟花儿一样,“哟,二毛和大毛他同学回来了呀?在棨江还玩得可以吧?同学叫什么名字?”
孔时逸面带微笑,答道:“孔时逸。”
很好,预想的那套对话还是派上了用场。
他看着听着这一早上、一下午,周围几个妯娌亲戚都不怎么说话,只有这个……这个什么来着的人嚣张跋扈。
服务员推开门端上了一条糖醋鱼,鱼皮炸得金黄酥脆,面上淋了糖醋汁,还有蓬蓬的香菜点缀。
孔时逸打小就爱吃甜的,要不是棨江离家远,他都可以考大学考到棨江来。
柳庭年拉开筷套,拿出筷子,“来来来,快吃快吃,等会儿凉了可就不好吃了。孩子他三伯娘,小孔很优秀很懂事儿的呢!甭打听那么多了啊。”
那三姨依旧不依不挠。
吃着饭,时不时蹦出一句:
“时逸在做什么工作?”
“小孔是哪里人?”
“小孔父母做什么的?”
孔时逸笑着慢慢回答:
“……现在可以算得上是没有工作,……本科毕业,只有英语四级和教师证,英语忘得差不多了……我是乡下长大的,……爸妈都在厂里上班,家里有个妹妹……”
听得旁边娄岳一愣一愣的。
可以啊兄弟!编谎话真是一套一套的。
娄云齐也听得一愣一愣的。
不是说……在锦绥有套房吗?不是说是个出名的小说家吗?不是说在国外出差刚回来吗?
原来,出门在外应该随时随地给自己不一样的身份。
娄云齐一边吃饭一边在心里默默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