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姐,这个送你!”
不知怎的,慕尧的那张小脸不小心挂了几滴墨汁,他脸上带笑,有点傻乎乎的。
立于一旁看顾的婢子不禁掩嘴偷笑,又好心提醒说:“小少爷,花灯可不能乱送呀。”
慕诉音伸手接过了那只画着猫儿的花灯,还有姐弟俩吃元宵的简笔画。
小公子略显稚嫩的画技让小姐不由得笑出了声,惹得小公子霎时羞红了耳根。
璀璨夜,上元节。隆中对,炉边雪。
春开宴,星缀天。衔千金,悬玉月。
姐姣容,弟魅瞳。万人街,游戏中。
谁识得,空巷里,小公子,莫悲哭!
……
“阿尧!阿尧!你在哪里啊!”
小姐哭的泪眼婆娑,她穿梭于高大的人群中,锲而不舍地要去寻她那平常黏人不舍的胞弟。
“小公子!快出来!莫贪玩了!”
“小少爷!快出来啊!”
……
后来一干人寻人无果,只好将慕小少爷走失的消息上报给了还在宫里参宴的慕丞相。
谁知慕相也不生气,甚至还不疾不徐地回府、吩咐人煮了碗热腾腾的元宵。一连闭府多日也未曾派人寻找过小儿子。
慕父一反常态的此举实在教人心急,于是某日晌午,小姐凑近了父亲的书房才偶然听到了消息——
“犬子就麻烦义兄了。”屋内的慕相笑的十分谦恭。
而对面的老者执了一柄拂尘,他颔首莞尔,径自推门而去。
独留小姐藏于墙根,一整个怔在原地。
原来自家阿弟不是意外走失,而是被爹爹特意送去修行去了。
只是未曾想这一别,竟是七载有余。
去年元夜时,花市灯如昼。
今年元夜时,月与灯依旧。
把慕尧哄回屋之后,女子活络了下手臂推门而出,便见某位白衣仙人肆意斜坐在石墩上,喝酒喝的那叫一个爽快。
“小音音,过来。”鹄黎朝她勾了勾手指,他两颊泛粉,整个人处于微醺的状态,连声音也被烈酒哑的不成样子。
慕音迟疑了一瞬,才缓缓抬步走近了酒鬼。
鹄黎:“听说,你今日催眠了个贴身侍婢。”
女子伸手接过了杯酒,她小啜了一口,觉得不合口味,又放了下来。
男子身着白色的长衫,夜风撩过他粉红的耳畔,刮的他有些云里雾里。
“你以前总说,‘生死相依,祸福难料’,可你为何总是对自己的‘死’有种莫名的执着。”鹄黎斟酌着杯中的酒水,这还是他第一次喝酒,竟是有些上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