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带着浑身都溅满了泥点。
他还是没有停住往后山去的步伐。
江月白很后悔,他把寒松单独一个人置于在了危险的处境。
如果还有下次……
前方终于瞧见了一抹熟悉的青衫,但却是躺着的。
周遭围了几个江月白派去找人的土匪。
他们交头接耳,声音压得很低,面上带着一种奇异的神情。
江月白虽还没完全看清,心里却不祥得咯噔了一下。
那些窃窃私语一股脑地钻入江月白的脑中:
“小公子年纪轻轻的,怎么就……”
“死的真古怪,是不是有人害死的?”
“我们该怎么和江公子交代?”
急促的动作像是突然被施加了定身术,江月白迟滞地停了下来。
整个世界瞬间被浸染了某种可憎的颜色。
他面上的笑意消失殆尽,一时之间被忘却的不适如同滔天浪潮猛地从头顶压来。
江月白疑心是自己听错了。
心脏酸痛得快要让他窒息,他还是不可置信地往前吃力又缓慢地走着。
一步步地,在众人惊疑不定的打量下,走到了那抹青衫衣角旁边。
他彻底看清了。
自欺欺人在这一刻仿若失去了它原有的功效。
江月白眼前一阵阵的发黑,唇齿间也似乎溢满了铁锈味。
最坏的结局还是来了。
耳边像是响起了一声钟鸣,震得胸腔与耳鼻齐齐剧痛起来。
“江……公子?”
有个围观的人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。
江月白这才有一点回到现世的实感。
他转动着眼球,酸涩得差点要掉出泪。
一种无法形容的难过与沉重压在了江月白的身躯上,令青年几乎是踉跄着跪到了顾探风跟前。
顾探风双眸紧闭,面色惨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