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舅父一家会过来,儿臣便特意过来一起陪母后用膳。”皇帝笑着坐在太后跟前,可始终拉着叶晨的手,眉目间都是小心翼翼。
叶晨,似是真有,万千宠爱的模样。
每一次见叶晨她都有极大的变化,而今她的腰封解开,还未显怀却有了孕味,弯弯的眉毛只剩下恬静。
似乎一点那个,在沙场上杀伐决断的戾气都没有了。
便是跟许氏放在一起,怕也不输分毫。
太后并没有搭理皇帝。
皇帝倒不尴尬,扶着叶晨坐好,让人好生的伺候,而后又看向魏伊人跟郁方,“朕也算是跟表兄有些缘分,若是老天成全,咱们将来不定还能做个儿女亲家。”
若是有这个缘分,魏伊人跟叶晨肚子里怀的,必然是一儿一女。
两家结亲,亲上加亲。
郁方脸色微沉,“臣怕是没这个福份。”
国舅听的心惊,这大过年的不会说两句话就吵起来了吧?
可是经过郁谨的事,国舅脑子还算清醒,他只能跟长子同进共退,心都提到嗓子眼了,面上却不显露半分。
至于郁凝跟郁旭,郁凝虽是县主,可跟皇帝关系还不甚亲厚,话自也不多。郁旭只觉得解气,还儿女亲家,他倒是想的美。
就算真是亲家,那也是看叶家的面子上,跟皇帝有什么关系。
皇帝微微叹息,“朕知道兄长怪朕,朕也是一时糊涂,过后甚是后悔。”皇帝轻轻的摩挲着杯子,另一只手重新握住了叶晨。
“朕如今知道错了,趁着晨儿有孕,朕想着将那些官员都放出去,朝堂之上,还是该多听听兄长之言。”说完这话,皇帝侧头看向叶晨。
叶晨慌忙的将另一只手搭载皇帝的手背上。
是的,魏伊人看出来,叶晨是慌忙的。
是演出来的温顺,或是所谓的情投意合。
皇帝感觉到叶晨手心的温暖,随即勾起嘴角,“对于大舅哥,朕这两日都想着,该如何补偿他。”
说起这个来,皇帝突然又转身看向郁方,“兄长,你说朕亲自去请罪如何?”
以表示,他这个做皇帝的诚意。
国舅在一旁张了张嘴,可终究先看儿子儿媳的脸色,没有说话。
“圣上觉得如何?”郁方没有回答,反问回去。
你将人害成那样,一句轻飘飘的对不住就足够了?
皇帝突然挎着个脸,“朕已经知道错了,现在便没有机会再补救了吗?”
这些日子,朝臣们跟疯了一样的找他,幸好现在的是休沐的时间,要是还能上早朝,皇帝都怀疑,那一个个都能将宫殿的房顶给掀了。
皇帝真的,不胜其烦。
他以为,关上几个官员,这就能吓住下头的人了,没想到那些人根本不怕死,反而反抗的更激烈了。
皇帝倒是想,将所有的大臣都关起来。可是尚且还没那么糊涂,没了下头的官员,万一有人造反怎么办?
他想要权力,想要女人,可却不想当亡国之君。
看郁方没有反应,皇帝又一脸委屈的看向太后,“母后,便是连您都不管儿臣了吗?”
说完还从袖子里取出了一方册子,“儿臣这几日也在自省,虽被奸人蒙蔽,可却也有错,母后看看儿臣所写,再做决定也不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