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到了片场,才知道莫知忽然离开的原因,他的母亲病倒了,莫知这会是要短时间回国一趟,没办法继续在这边继续拍摄。
很显然,这对奥斯比的打击很大,他确确实实是中意钟明西,却也很喜欢莫知演出那种东方神秘人的感觉,然而此时走了一员大将,家里的孝道他还是理解的,只好表达了自己的惋惜之情,极为不舍地将人放走了。
安城不知道自己该做何表情,上辈子自己还是安城的时候,莫知的母亲很喜欢自己,甚至还特意请他去家里做过客,可惜这一次他成了钟明西,饶是关切都找不到由头,只能客套着表达了一些祝福。
莫知也是理解,他颔首笑了笑,脸色有些苍白而心不在焉。
祁严看着他走,这才回过头来抓了一把安城的手指:“等回去了,我陪你去拜访。”
安城怔了怔,心底默然涌上一阵暖流。
祁严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,他很少将什么东西放在心上,与其说是不愿,不如说是根本没打算费心思。
可是在自己身上,他甚至没有什么事情是忘记过的,小到他的生日他们的纪念日,再到他喜欢的食物,他一点一滴的情绪。
他在努力地弥补,不论是前世还是现今。
安城无以为报,只能愈发珍惜这个人来。
这辈子遇到一个人,肯踏踏实实地一起相伴相携,是当真地不容易。
奥斯比已经在那边叫人:“明西,今天拍这段。”
安城走过去一看,就蹙起眉心:“这段是心理戏。”
“有压力?”奥斯比疑惑。
“不是压力,”安城定了定神:“我记得以前没有过这段。”
“嗯,”奥斯比得意洋洋:“我昨天晚上改的,你看看怎么样?”
安城默然,这是在考验自己的记忆力,还是说外国导演都这样,特别喜欢来突然袭击?
昨天晚上改了剧本,今天一大早就要演出来,若是浪费了带子算谁头上?
拿着剧本看的时间也就半个小时,好在台词并不算多,更多的时候要通过无声胜有声来表达这钱龙的性格。
当安城将剧本放下的时候,时间已经过了二十五分钟。
祁严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他的头发,无聊发呆却又乐在其中。
安城被这动作弄得有点想笑,将他细长的手指捉住无奈问道:“怎么?”
“没什么,”祁严回过神来,就着捉住的手指浅浅一吻,眉眼之间尽数都是风流,淡淡笑道:“看完了?”
安城已经对他时不时的小动作习以为常,只应了一声:“嗯,看完了,应该没什么问题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祁严笑了一声,对安城的演技极为自信。
然而两个人谁都没发现,在不远处有照相机的闪光灯轻轻一闪,迎着光,看不分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