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田阵平扬着头,眉峰微微挑起,有金色的阳光从走廊一角洒进来,落在他线条凌厉的侧脸上,他看上去潇洒极了。
一番直爽诚恳的话语落地,萩原研二拧紧的眉缓缓松开了。
忽然,松田阵平又笑了一下,笑容里带着几分戏谑。
“而且,刚才的我是在被选择的位置上的吧?那么问题就简单很多了——为了公众的利益,我很乐意迎接死亡。我所说的那些话,都是发自内心的,就算我先走一步,你也不许自暴自弃,听到了没有?”
白野月见带着点笑意看过去:“话虽如此,可如果是萩原同学先走一步的话,你也会这样想吗?”
“这怎么可能!”
松田阵平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的双标,“那个时候——我肯定要把杀害了萩的凶手都抓起来,痛打一顿之后再把他绳之以法。”
萩原研二被逗笑了:“小阵平,你也太任性了……”
“我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,任性一点又有什么不好!”松田阵平理所当然的说道,“我想,前辈肯定也会这么选的吧。”
“不会哦。”
“诶?”
黑发女警弯着眸,笑眯眯地走在两人身旁。不知为何,松田阵平感觉她的表情似乎变冷了一点。
“如果有人要把我重要的人、和一群路人摆到棋盘上,我才不会按照他们的规则走。”
白野月见嗤笑一声,语气平静,却带着点不容置喙的漠然。
“我会把整个棋盘都掀了,自己去做那背后的掌棋者。”
自己在意的人和无辜的路人二选一?
开玩笑,她才不会做选择。
她全都要!
白野月见说这话的态度傲慢得不可思议,两个后辈呆了一秒,而后忍不住感慨:“真不愧是前辈。”
话已至此,萩原研二还有什么好苦恼的。他的脸上重新挂上笑容,又不免对她的话产生好奇:“两方都保护下来,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。”
“我当然有把握。”
白野月见嘴角扬起一抹冷笑,不知为何,萩原研二竟从她身上看出几分跟自己幼驯染相似的气质。
两人看上去大相径庭,松田阵平是极度外放的性格,桀骜不驯,肆意随性。而白野月见看起来则是温温柔柔的,她总是带着笑容,哪怕跟机动队的逗逼警官开着玩笑,她的情绪也一直稳定在合适的区间里,不高也不低。
但这一瞬间,萩原研二竟觉得两人身上有一部分气质重合了。
还没等他仔细看,白野月见身上尖锐的部分忽然消失了。
这会儿他们也终于走到器材室,还空着一只手的松田阵平拿出钥匙去开门,白野月见和萩原研二则站在后面。
“刚才我有一句话忘说了。”
白野月见忽然用平缓的语气说道,“你们现在还是学生,真的遇到如此两难的困境之时,你们完全可以向上级请教,而不是自己一个人扛。不管是我、钟场警官、还有其他刑警,大家都会很乐意帮忙的,否则的话,岂不是白费了你们喊的那一声声前辈?”
萩原研二抬头看她。
她还望着器材室里面,目不转睛。但萩原研二感觉得出来,黑发女警这一番话,其实是对着自己说的……从训练场开始,她就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了吧,所以才会对他说这么多……
松田阵平从器材室探出头来,接过她手里的道具箱,他没注意到幼驯染的神游,反倒吐槽起白野月见话里的差错:“可是前辈也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吧?前辈做得到的事情,没理由我们就做不到。”
“你说错了。”白野月见笑弯了眸,“其实我跟你们一样大哦。”
“诶?”松田阵平不可置信,“可是你明明念的上一届……”
“这个啊,当然是因为我是天才啊。”
松田阵平:“……”
因为自己的是天才,所以比他们都要厉害,是他们可以依靠的对象……她是想说这个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