羽生慈首先跟着侍从离开了房间,其余的人则快速收拾房间里的东西。
烛台切为和泉守解开了被褥封印,叹息说:“我说,如果想要和主公好?好?相处,就起码说话?坦诚一点啊。”
刚从被褥里解救出来的付丧神没好?气哼哼两句,嘟囔说:“那她起码温柔一点啊。”
“主公其实很温柔啊,只是你?没有发现罢了。”烛台切开始维护审神者,“和泉守,你?要睁大眼?睛看清楚哦。”
和泉守兼定:……需要睁大眼?睛看清楚的是你?们?吧!你?们?这些?盲从的家伙!
离开了付丧神们?打打闹闹的房间,周围一下?就安静下?来。
侍从走在羽生慈的身后,深深低着头不敢说话?,似乎是对那月彦公子恐惧到了极点。
自从前几日巫女丢下?月彦前去阴阳寮后,月彦的脾气就越发暴躁起来。虽说有着千纸鹤的庇护,她能?免受身体上的痛苦。藤原夫人也心善地?让她不再侍奉月彦公子。
但月彦似乎认准了巫女对她的兴趣比他这位病人还要多,所以总是会将她叫到房间去。
他什么也不对她做,就坐在被褥里,用如同毒蛇一样阴冷的眼?眸将她锁定。
在进入月彦的房间之前,羽生慈停下?脚步。
侍从沉浸在恐惧中,竟然没有反应过?来直接撞上了羽生慈。
“万分抱歉!”侍从赶忙下?跪道歉。
“等会,你?就去向藤原夫人说离开这里。”羽生慈说道。
侍从错愣抬头,“什么?”
一只千纸鹤降落在侍从的头发上,轻柔抓起了一缕发丝。
“带上你?所有的东西离开平安京,千纸鹤会护送你?到你?认为安全的地?方为止。”羽生慈语气平淡说,“尽量在房子的周围种上紫藤花,或者制作成香囊随身携带也可以。”
侍从不明所以,但感受着头顶上的重量,她知道这是一个脱离苦海的机会。
长期侍奉月彦,尽管藤原夫人温柔而闪亮,但对月彦的恐惧已然超出一切。
“是!十分感谢巫女大人!”
交代好?侍从,羽生慈的眉毛微微挑起。
平安时期,平民百姓是没有姓氏的,因此侍从只有一个“桔”字用来称呼。
桔并?没有被记录在藤原家中,却?被记录在另一个地?方。
那就是大正时期,鬼杀队必不可少的后勤家族——紫藤花之家。
因为历史被大量篡改以及遮蔽,桔是如何逃脱藤原家的并?不能?看清。但不妨碍羽生慈顺手就把人救了。
嘛,小姑娘可怜兮兮的表情?真的苡華很可爱啊。
桔离去之后,羽生慈拉开了门?扉。
迎面而来的是盛满滚烫热茶的茶杯。
羽生慈面不改色将茶杯挡下?来。
房间内围绕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,而曾经最是敏感的房间主人却?神色如常,好?似那股味道不存在一样。
月彦不同以往那般暴躁了,面对羽生慈,他竟然扬起了笑容。
他从不喜欢笑,觉得那是健康者才会拥有的表情?。尤其是遇见羽生慈之后,更是痛恨起了羽生慈时刻挂在脸上那公式化的笑容。
但是今日,他笑得温润,仿佛真的是一位谦谦公子,而那一个茶杯则是看花了眼?的错觉。
月彦伸手轻拍被褥,“羽毛,到我身边来。”
语气都温柔许多,甚至呼唤起了羽生慈的巫女代号。
青年的肤色苍白,坐在被褥里。浓密卷曲的黑发披散而下?,散落在白色的被褥上,犹如被墨水晕染的清水。红色的屏风立在青年之后,上面血色的红梅栩栩如生。
见羽生慈没有动,月彦很是耐心地?又拍了拍被褥,“羽毛,到我身边来。我有一件事情?与你?说。”
“中井药师在哪里?”羽生慈明知故问。
此时圆月高挂,苍白的月色从门外撒入房间内,又?在地面投下一片属于巫女的影子。
月光缓缓往前?爬,爬上了月彦的被褥,停在了青年放在被褥上的手掌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