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我会担心,总还不算太迟钝。”顾瑾年伸手敲了两下她的额头,“小惩大诫,下次再到处乱跑……”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完,只是指腹稍向下移了两寸,危险地擦过她颈后的腺体。说实话。敏感地带被一个alpha这样碰触,寂夏除了觉得有些痒,对这句威胁没有半点儿危机意识,她甚至推敲了一下顾瑾年的前半句话,多少有点不服气地道,“那我……也不至于傻到那种程度吧。”顾瑾年笑了一声,“对你要求不能太高。”寂夏还想要说点什么,房间里的屏显却忽然亮了起来,“顾先生,您有客人到访。”arlen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亲切,“寂小姐,看到您好转,由衷为您感到高兴。”“谢谢。”寂夏笑了笑,对顾瑾年道,“arlen实在是我见过最贴心的ai了。”“照顾了你整整三天的人难道不是我?”顾瑾年眯了下眼睛,长睫掩盖下显得眸光晦暗,“你就夸arlen?”“我……”寂夏忽然间哑口无言,她在顾瑾年理直气壮的质问里沉默地想。她之前怎么会以为一个alpha真的没有占有欲呢?好在顾瑾年倒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,他帮她调整了一下枕头起身道,“你再休息一会,晚点我们一起去吃饭。”顾瑾年刚带上房门,寂夏就从床上起了身,久未沾地的缘故让一开始踏足地面的感觉像踩着棉花,早在arlen出声前她就在空气中闻到了朗姆酒和香根草的味道。她当然记得这个信息素的味道属于谁。联邦执行官傅博宇。在这些方面,她的鼻子要比arlen好用得多。寂夏蹑手蹑脚地从房间里走出去,藏身于楼梯的转角处,果不其然听见傅博宇惯常语调上扬的轻佻声线,“我人都来了,不请我进去坐坐?”顾瑾年毫不留情,“家里没你落脚的位置。”“真无情啊顾少帅。”傅博宇叹口气,“我是在为谁奔波为谁忙啊。”“出去说。”顾瑾年抬手挡了一下傅博宇准备自己翻拖鞋的动作,他指了指楼上压低了声音,“不方便。”“联邦那么多alpha,”傅博宇边走出门外,边啧啧称奇,“我是万万没想到你居然是最妻管严的那一个。”顾瑾年懒洋洋地抬了下眉梢,“师兄来找我就是为了闲聊?”“我看起来像那种迎难而上的人?”傅博宇收敛了几分笑意,“我来,自然是给停职在家的顾少帅送处分通知。”顾瑾年没有应声。“根据《联邦公职人员行为法》及《军事装备管理条例》,市内非法鸣枪以渎职罪论处,自裁决日起即刻革除体制内一切职务。”傅博宇望了一眼顾瑾年不为所动的神色,“但上面的意思,你毕竟是联邦不可多得的人才,如果你考虑承认鸣枪是为了救人……”“不考虑。”顾瑾年开口打断他,“我愿意接受革职。”“其实你完全没必要,编出一套寂小姐是跟着你进了黑市的说辞。”或许是想不通顾瑾年做法的逻辑,傅博宇皱了皱眉,“当时在地下赌场的还有不少高官子弟,法不责众,量刑一定不会太重。这总要比你一路走来的辛苦都付之东流的结果好。”“在这个问题上我们的判断标准不一样。”顾瑾年没接受傅博宇的提案,他话里带着一贯的笃定,“我很清楚,什么对我来说更重要。”“在军校的时候就劝不动你。”傅博宇无可奈何地笑了笑,“现在还是一样劝不动。”顾瑾年也笑了一声,他低头把军装上的功勋章摘下来递给傅博宇,“我知道师兄为我尽力了。”“这万人请愿的功勋我可不敢收。”傅博宇伸手挡了一下他的动作,他犹豫了两秒,“其实,还有一种办法我没说。”“非法贸易在首都兴风作浪这么长时间,一直缺少合适的收网契机。联邦裁决会的想法,如果你能在半年内,把聚集在首都内的黑市产业链清理干净,就算将功补过。”傅博宇握拳抵在顾瑾年的肩头,语气难得有几分郑重,“但非法贸易牵扯到太多人的利益,就连不少联邦高层也关联很深。你贸然去动这块奶酪,难保那几个老骨头不跟你拼命。到时候你要面对多少危险,我不说你自己也清楚。”“顾少帅可要想好,你选择的是什么样的一条路。”—顾瑾年一推开虚掩的房门,就看见寂夏站在玄关门口一言不发地望着他。他动作停顿了一下才叹口气道,“病才刚好,怎么下楼也不穿鞋?”寂夏低了下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