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脖子上的伤口还疼吗?”顾苏舟坐在客厅沙发上,茶几中央端放着一个小药箱,她看向正在拿浴巾擦拭头发的时夏。
蓝黑色的长发乱蓬蓬的,轻盈的睡衣穿起来很合身,颜色温暖而宁静,搭配时夏的肤色,透露出温馨舒适的氛围。
时夏也一改方才的拘束,整个人自在不少。
生活气息仿佛在一瞬间笼罩了整间屋子。
顾苏舟看得有些愣神,还是时夏开口才拉回她的思绪,“有点儿。”
时夏边说着,边朝沙发走去,稍稍歪着脖子。她在顾苏舟身边坐下,让她检查,说,“你看看。”
顾苏舟向前倾身,撩开时夏的长发,伤口打理得干净整洁,没有明显的出血和渗透物,只是在光线下可以看出一道道裂口。
片刻,顾苏舟说:“擦点药,好得快。”
时夏垂眸瞥了瞥脖子,语气和眼神都可怜兮兮的,顺势问,“你能帮我擦吗?这个角度,我找不准伤口的位置。”
顾苏舟正在药箱里翻找棉签和药膏,自然而然地答应:“可以,但你先去把头发吹干。”
时夏迫不及待,一溜烟儿钻进卫生间。
再出来的时候,顾苏舟已经准备好了涂抹用具,拍拍身旁的位置,示意时夏坐过来。
两人侧着身子相对。
时夏按照几分钟前构想的计划,悄悄拉开睡衣领子,柔顺的领口滑落肩头,露出轮廓分明的锁骨,尤其在灯光下,线条更加清晰可见。
顾苏舟拿着药膏往棉签上挤了一小团,扭过头映入眼帘就是这幅景象。
顾苏舟:“……”
伤口在脖子上,这人掀衣服露这么多干嘛?
揶揄的话被顾苏舟滚了滚喉咙,咽下去,她面上镇定自若,眼神却一直定格在伤口上,不四处乱看,也不与时夏对视。
她圆润的指尖夹着两根棉签,轻轻涂抹在伤口处,药膏质地柔软,接触皮肤时比较温和,没有强烈的刺激性。
淡淡的清新药香在她们之间蔓延,流t转。
顾苏舟细心地将白色药膏均匀涂抹开来,散布伤口的每个地方。
时夏起初身体僵硬绷直,大气不敢喘,她被独属于顾苏舟的香气包围,心跳频率呈指数疯涨。
好似仲夏夜的荒原,拂过吹不散的南风,她所有的心动轨迹都悄然溜去天上,结成了漫山遍野的繁星。
“咕咚、咕咚……”
空荡荡的客厅里,她听得清自己的心跳声,甚至还幼稚地担心会吵到她们独处。
窸窸窣窣的动作之后,时夏渐渐平静,烟花绚烂过一瞬,欣赏的人虔诚地打扫余下的灰烬。
时夏注视着顾苏舟为她擦药时专注的神情,她的心上人正在为她服务,为她揪心,为她牵动情绪,专注得仿佛不只是在擦药,而是在为她祈祷,为她捧着圣经发誓。
那么她又如何能控制住心动?
顾苏舟长睫轻颤,星星点点的光芒仿若钻石挂在她浓密的眼睫毛上。
最终,时夏咽了咽喉咙,艰涩地转过头去,双眸轻闭,像念咒语一样默默地不停嘀咕,“四大皆空,看破红尘。”“色心不除,万物痛苦。”
……
她克制着,双手紧紧抓着沙发边沿,不敢再放纵某种冲动滋生,她怕自己忍不住做越界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