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让你去?然后呢?再离开我三年吗?”
同室
储青哑然,总觉得他这话怪怪的,颇为不自在的揉了下自己的鼻子,将视线转移到了别处。
许湛深呼吸了一口气,平稳自己的情绪,靠在墙上,垂着头,也不说话。
这都是什么事啊。
储青叫苦不迭,道:“现在怎么说也是个法治社会了,我们还是先报警的好。”
“法治社会?”许湛轻声重复他的话,忽地一笑,又反问道:“那你当时是怎么进去的?”
小混蛋真没法子好好谈话。
一提这个,储青那张还算厉害的嘴便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,琢磨了半天,最后只能干巴巴的留下一句:“现在和我那会不一样……”
这回轮到许湛不说话了。可他虽然什么都没说,却发出了一声颇为讽刺的笑声。
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法理与公平是建立在地位平等之上的。
储青很想劝说他相信一下正道的光,但是无奈,目前他拿不出什么有力的反驳。
反倒是反面例子,比如自己,近在咫尺。
储青张了张嘴,但最终也无话可说,讪讪地闭上了嘴巴。
许湛抓了把头发。靠着沙发坐到了地上,有些无力的闭上了眼睛:“太晚了,你先回去吧,让我自己好好想一想。”
储青瞧着他的模样,心中是一万个不放心:“我陪着你,等你睡了我再走吧。”
许湛仰头看着他:“不放心?”
储青点头,道:“怕你一宿不睡啊。”
沉默一会。
许湛不说话了,将头靠在沙发上,目光越过储青看向窗户洒下来的一片月光,思绪渐渐飘远。
那是储青离开的第一年。
许湛虽然沉默了很多,也是还能看到几分少年模样的。
许乐年纪不大,却也知道替他分担了,许湛从不用操心她上学,小姑娘会自己乖乖穿好衣服鞋子,整理好自己的小书包,按时去,按时归,还会在路上捡一些瓶子和纸壳来卖,努力的不成为一个累赘。
那天,她很久没回来。
许湛接到警局的电话时,整个人都是懵的。
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警局,那白天离开时还干干净净的小姑娘此时头发衣服都乱糟糟的,身上还有些青青紫紫的痕迹,小地方的人明白事情也早,他一眼看过去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那天有很多警察,不大的屋子里,抽烟,喝酒,打牌,许乐身边只有一个年纪不大的女警在照顾着,即便许乐害怕的拳打脚踢,女警也始终温温柔柔的护着她,也用自己的身体努力隔绝着身后那些愧对警服的人的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