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……特别的婴儿。
银色的眼睛。
开膛破肚的孕妇。
不见的孩子。
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鬼才。
宴予怀忽然抬手将桌面上的一切东西都挥开,趴在桌面上痛苦的喘熄着,五指穿插在发丝中紧紧扣着脑袋,乌黑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,即使在黑夜中,那双银色的眼睛也亮的惊人。
孕妇,孩子,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鬼才。
有什么联系,什么联系……
大脑的疼痛愈加强烈,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,渐渐的,呼吸都有些困难,无数的画面在脑海里浮现,却又像流光一样消失,摸不到一丝。
宴予怀深呼吸,跌跌撞撞的站起身,扶着墙向门外走去,最后栽倒在门外的柳树下。
柳树……
柳……
宴予怀闭上眼睛,疼痛有所缓解,几个呼吸之后又迅速的睁开,大口大口的喘着气。
【邪恶值上升为47】
想起来了。
他在原地盘膝坐着平稳呼吸与紊乱的内力,分心想着失忆以来发生的事情。
宴……傻?
大哥?
按理说他应该去杀了景赊月的,但是莫名的没有杀他的欲望。
奇怪,这很奇怪。
景赊月,在之前只是他眼里一个过几年就可以养肥了当对手的普通人,顶多算是武学道路上的一块磨刀石罢了。
自己居然会但应要教他剑法?
宴予怀面色古怪的睁开眼。
他站起身,抬脚向着景赊月的院子走过去。
进了院子,站在门口,举着手却一直没有敲门。
室内有隐约的水声,宴予怀没有刻意掩藏气息,对方应该是听见了动静,水声戛然而止,随后一声出水的声音,脚步声逐渐向门口靠近。
“吱呀——”
景赊月才从浴桶中出来,皮肤透红还散发着热气,脖颈上还有水珠,湿漉漉的头发不断滴着水珠,打湿了一片衣襟。
他比宴予怀矮了半个头,微微仰头看他时那双狐貍眼都显得微圆,分外无害。
“宴予怀?”景赊月也有几分讶异:“你怎么来了?”
宴予怀紧皱着眉头。
现在的宴予怀与从前的气质很不一样,更冷冽了些。
“宴予怀?”景赊月又叫了一声。
宴予怀沉默着将他拉进屋子将他按在床边坐好,然后为他擦拭头发,语气不善:“伤口都没长好,谁给你的胆子洗澡的?”
景赊月看不到他的表情,没觉得他语气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,低着头把玩着垂落的发丝,随口道:“都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