缇宁又跑去了玉萍的院子,得知她今早上陪戴公子赏花去了,缇宁望着裴行越的方向,牙齿哆嗦了下。这个男人很可怕。缇宁回了房间,坐了半天,小丫鬟走了进来。缇宁大梦初醒,她起身这才感觉到手肘处的疼痛:“小鱼,你能帮我买点伤药吗?”“姑娘怎么了?”缇宁掀开袖子,她左手肘昨天晚上被尖锐的粗石蹭破了一大块皮肤,露出红色的纹理来。小鱼急了一声:“姑娘怎么弄得?我这去拿药。”缇宁道谢,小丫鬟走了两步却忽然停了下来,她盯着墙边的几案神色一变:“那是什么?”几案上有一个银制雕花小圆盒。她拿过来打开,一阵清淡的药香扑面而来,缇宁一愣,目光不由自主朝着隔壁飘过去。那位爷到底想对她干什么?不过不管他打的什么主意,缇宁是想好了苟到裴行越出回府,不然绝不出院子门了,哪怕枕玉来传命令:“缇宁姑娘,主子让你陪他出去赏桃花。”缇宁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:“枕玉姑娘,我有些不舒服。”枕玉蹙了下眉,扭头就对裴行越禀告道:“缇宁姑娘说她不舒服。”裴行越摘下院墙里的一朵蔷薇花,轻轻嗅了嗅,又随手将它扔到地上,漫不经心地踩上去:“她已经整整三天不舒服了。”他看向缇宁的房间,缇宁就住在她的隔壁,可三日,他就没瞧见过她一面。裴行越伸了伸懒腰,他抬脚朝着缇宁的房间走了进去。缇宁正蜷缩在被子里,她以为是这几天伺候她的小丫头,往门口看去,缇宁微微瞪圆了眼睛,她现在也放弃了单纯靠演技欺骗裴行越。所以她不舒服是下了苦功夫的,她熬了几天的夜,眼睛里都有血丝,再加上睡眠不够,整个人看着都疲倦的很,再加上她装出来的无力和病弱,应该很容易让人相信她不舒服。可瞧见裴行越,缇宁担心起来。裴行越朝着缇宁走近,缇宁往床内侧躲了躲:“四爷怎么来了?”“不想我来?”裴行越坐在缇宁床边,声音很轻。缇宁干巴巴地笑了下:“妾身不舒服,容貌不佳,怕损了您的眼睛。”裴行越笑声低低的,他手朝着被窝里摸去,缇宁脸色一变,裴行越在被窝里捉住缇宁的手:“别动,爷给你把把脉。”缇宁咬着牙不让她抖:“爷还会把脉?”原书里没有这个设定啊。裴行越把缇宁的手拉出来食指中指搭在她的脉搏上,动作熟稔,缇宁忽然相信他可能会把脉了,毕竟原文中也没写她穿书这么神奇的剧情呀。裴行越的手盖在脉上良久,温和的神色突然奇怪起来:“这几天是不是心跳失控,头昏脑涨,情绪紊乱?”缇宁想了下,点头,她好像的确有这些症状,不过这应该算不得什么大毛病。裴行越松开她的手腕:“你中毒了。”“不可能。”缇宁斩钉截铁道。裴行越又突然靠近缇宁,他高挺的鼻梁几乎滑过缇宁的脸颊,缇宁无意识往后躺去,她刚刚是上半身是靠在床板上的,现在变成了平躺,裴行越的头埋在她上方,他的嘴唇距离她的很近,就是半根手指的距离。他想要干什么?这个念头刚闪过,缇宁就感觉自己的眼皮被用手微微掀开,裴行越声音坚定:“你的眼睛里血丝密布,红点斑驳,这就是中毒的症状。”缇宁慌了下,她虽然努力熬夜,可她也不想猝死,便会在白天睡了两个小时。但她发现这个身体一天就留了很多红血丝,她本以为是体质的原因,可难道是中毒吗?不不,不能相信裴行越,说不定他是骗她的。裴行越此时却站起了身,颇为遗憾地看了缇宁身上的雪肤一眼:“可惜了。”他没对着她这个人说可惜,而是她的皮肤,缇宁忽然想起他在她身上做画时的满意之色。“阿宁,你这个毒死时极其痛苦,浑身抽搐,宛若刀割,不如我给你个痛快,顺便把你的皮剥下来,也不枉你来这个世间一趟。”他有商有量道。缇宁一抖:“你的医术很好吗?”言下之意,你没有误诊吗。裴行越却看向缇宁放在榻边的装着伤药的银制雕花小圆盒,他揭开盖子,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,裴行越又问:“手肘伤处是不是发痒泛红,每次涂抹它时都发热感觉辛辣。”症状全对,缇宁脸白了下。裴行越将银制雕花小圆盒扔进缇宁怀里,缇宁险险接住,就听他道:“毒就是下在这里的,估计本来是想害我,没成想我这么疼爱你,将这伤药赏给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