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意婉:“……”一时间,她竟听不出他到底是在真心实意地称赞她还是在调侃她演技棒。
但邱意婉反应很快,立即回了句:“万一还有其他妖物蛰伏在暗处呢?妾身肉体凡胎,全不似郎君那般耳聪目明。”说完之后,又哀伤苦涩地叹了口气,“曾几何时,每每遇到我自个儿应付不了的险情,我夫君都会化为原形,让我骑在他的后背上。”
岁崇能够清楚地感应到,这附近已经没有其它更厉害的妖物了,就算有,这女人也绝对能够得心应手地对付。
更何况,狼族又不是牛马,后背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让他人骑乘的。
但不知为何,岁崇就是无法忽略邱意婉凄楚的言语和眼神,不由自主地就心软了:“若是夫人不介怀的话,我可以带着你走。”
邱意婉的脸颊又是一红,低垂的眼眸中尽显羞赧之色:“我一寡妇,自然是不在乎这些虚礼,就怕郎君……”
岁崇没再多言,直接化为了白狼。
邱意婉在他看不见的身后偷笑了一下,但很快就恢复了赧然,满含感激地说了声:“多谢郎君体谅了。”
他的原形很是威猛高大,必寻常白狼要大得多。雪色的毛发浓密发亮,肌肉矫健紧实。
邱意婉轻车熟路地跳上了岁崇的后背,顺势往他的背上柔软一伏,双臂圈进了他的脖颈,脸颊舒适地埋进了他后颈的皮毛中。和火炉似的暖和。
曾经,他就是这样带着她翻山越岭,回到了狼境。
“夫人坐稳了。”岁崇迈开了四足,如银色闪电一般急遽地在树木葱郁的山林中穿梭奔跑了起来。
但他的心却是乱的,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下来。
她娇软的身体紧贴着他的后背,阵阵体香如同谷中幽兰似的时有时无地萦绕着他的鼻端,勾的他心神不宁。
他还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她吐在他后颈处的温柔呼吸。
她的夫君,定是极其疼爱她的吧?
岁崇的心里又腾起了一阵不爽,但很快就清醒了过来,夫君疼爱自己的娘子不是天经地义么?他不爽什么?
自己真是疯了,竟然亵渎一个可怜的少妇。
纵身一跃跳入将军府高大后墙的那一刻,岁崇狠狠地在心底暗骂了自己一句:丧心病狂的龌龊之徒。
天幕深沉,山影重重,将军府内灯火通明,却空无一人,像是一座现实世界中的斑斓幻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