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崇的双唇离开时,两人之间还牵连起了一道晶莹的丝线,下一瞬,他的吻就又落在了她的耳后,颈间,锁骨,一路下游,疯狂又沉沦。
邱意婉被他放倒在了地上,早已神魂颠倒,双眸半张,媚眼如丝,内里的空虚之感却来越大,甚至还有些紧张和激动,难以自持地呢喃了一声:“夫君……”
岁崇的身体猛然一僵,登时清醒了一瞬,突然羞耻至极,绝得自己禽兽不如!
他骤然化为了一头白狼,风驰电掣地跑出了大殿。
邱意婉白皙的双腿猛然掉在了地上,整个人呆如木鸡,明明都已经箭在弦上了,怎么又忽然跑了?!
还是药效不够!
不,是不爱我了!
就是不爱我了!
邱意婉恼羞成怒,红着眼圈从地上爬了起来,连鞋子都没穿,直接发足去追。
隧道的唯一入口就是那口井,黑花石妖死后,井底的幻术消失,井道直通隧道,原本储蓄在井道中的雨水也哗啦啦地流了满地,隧道内潮湿一片。
岁崇奔至入口处,正欲从下往上跳跃,身后的隧道中忽然传来了邱意婉的呼救声:“郎君救我,有蛇!”
岁崇心头一慌,不假思索地掉了头。
越往深处跑,光线越微弱,邱意婉瑟瑟发抖地蜷曲在了某段伸手不见五指的阴冷隧道内,背抵墙壁,双手抱膝。岁崇才刚一靠近,她就扑过去抱住他了狼颈,呜咽着说:“吓死我了、吓死我了,我还以为郎君不管我了呢……”
她哭得害怕又伤心,如同一株暴雨中的娇柔梨花,岁崇控制不住地心疼,再度化为了人形,情不自禁地将她拥入了怀中:“别怕,我在呢。”
他的嗓音依旧嘶哑万分,媚的功效持续,他浑身燥热,极为难耐,却不得不竭力克制。
邱意婉呜咽了一会儿,忽然满含酸楚地问了句:“郎君是不是厌恶我?”
“当然不是!”岁崇为刚才的荒唐行为感到自责和愧疚,忙不迭地解释道,“黑妖石花的花毒毒性浓烈、我、总之我不是故意冒犯夫人的!”
邱意婉什么也没说。黑暗中,谁都瞧不到她的表情,感觉她像是在犹豫在思索,实则是改变了策略。
心急吃不了热豆腐,她决定徐徐图之。
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,邱意婉忽然伸出了手,握住了他。
岁崇浑身一僵,脑海中猛然炸开了一朵烟花。
邱意婉咬住了下唇,低下了头,娇羞又赧然地呢喃了一声:“妾身略通医理,大致知晓郎君中了什么毒,若是、若是不纾解出来的话,怕是会伤肾伤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