栖南这么一翻身,衬衫下摆被卷了两道,压住了,露出一截儿线条流畅不断往下凹着收紧的后腰,除了腰上的紧实的肌肉,还有一小片纹身也露在了外面。
缠绕的藤蔓跟几片玫瑰花瓣,上面有钩子一样,一把就挂住了朝岸宁的眼珠子。
朝岸宁瞳孔缩了缩,换了个姿势,跪在地板上,盯着那片纹身,喉结不断滚着,他很想碰一碰那几片玫瑰。
这次朝岸宁手还没伸出去,栖南又翻了个身,连带着后腰的玫瑰也不见了,藏在了朝岸宁看不见的身后。
朝岸宁深吸几口气,半天才稳住身体里乱窜的躁动,又一次枕上沙发边,怕把栖南吵醒,不敢再碰他。
沙发太小,栖南身高腿长,腿都蜷着伸不开,再加上他睡得也不踏实,没一会儿就突然睁开了眼。
清醒的那一瞬,他看到的就是朝岸宁那张被放大的脸,有棱有角,好像近距离窥探到了一颗星。
又长又密的黑色睫毛,一根接着一根,睫毛还抖了两下,栖南甚至看见了朝岸宁瞳孔里的自己,瞳孔里的自己,好像被烘高的星火捧在中间一样。
“你想吓死我。”栖南反应过来,腾一下坐起来,因为动作太大,额头直接撞到了朝岸宁鼻子。
朝岸宁被撞的往后退了退,鼻骨又疼又麻,手心捂着嘶了口气,喊了两声疼。
“我看看,撞哪了?”栖南想去扒朝岸宁手。
“鼻子。”就在朝岸宁想说没事儿的时候,感觉到鼻子里流出一股又热又腥的液体,他摊开手心一看,手心里都是血。
“流鼻血了,”栖南站起来,拉着朝岸宁就往浴室走,“走走走,去洗洗。”
朝岸宁被栖南拽进浴室洗手池边,弯腰捧着水洗了半天鼻子,栖南就在他旁边站着,帮朝岸宁扯着衬衫下摆。
好不容易洗干净了,鼻子不流血了,朝岸宁又捧着冷水洗了把脸,栖南从架子上抽了条干净毛巾递给他。
栖南还有点担心他鼻子,等朝岸宁擦干净脸上的水,捧着他下巴看了半天,鼻孔里还有血痕,但确实不再往下流血了。
“鼻骨没断吧?”栖南伸手在朝岸宁鼻梁上摸了摸,真怕自己那一头直接把他鼻子撞断了。
朝岸宁的鼻梁很挺很立体,像山峰似的,撞断了可怎么整。
“要不要拍个片子看看?”他又担心地问。
“没事儿,”朝岸宁笑笑,“不流血了就行。”
朝岸宁自己知道,栖南刚刚撞的那一下没有多疼,麻是真的麻,但不至于撞断骨头,也不至于撞到流鼻血的地步。
他刚刚看着栖南腰后的那片玫瑰纹身,还有衣摆遮不住的肌肉线条,脑子开始不断发热,他是想着那片红玫瑰才流鼻血的。
但这个理由他还不敢跟栖南说。
“不流血了就好,”栖南打了个哈欠,跟朝岸宁一起出了浴室,拍拍朝岸宁胳膊,“你也困了吧,沙发睡着不舒服,回房睡吧,你也睡一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