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睡醒,”栖南没说自己发烧,咽了下口水说,“所以有点哑。”
栖南开了免提,把手机放在床头,后来朝岸宁问什么,他都是嗯嗯啊啊应着,尽量不开口说话。
朝岸宁跟他说了不少,栖南后来都快睡着了,也不知道朝岸宁说了什么,自己又回了什么。
只隐约有点儿印象,好像朝岸宁跟他说什么“我喜欢你,你喜欢我,咱俩属于双向奔赴”,然后还很不高兴地质问他,为什么不主动给他发信息,听声音好像很不满。
耳朵里嘀嘀咕咕个没完,栖南原本还觉得自己一个人生病在家挺可怜,慢慢又觉得很热闹,到了最后又嫌朝岸宁吵耳朵。
第二天早上,栖南看了眼通话记录,4小时36分钟。
这次他主动给朝岸宁发了信息,问他电话打半宿不困吗?
朝岸宁中午才回信息,说他刚醒。
栖南正在吃午饭,拿着手机打字:“你一个人说了4个半小时?”
朝岸宁一边打哈欠一边打字:“不是啊,你回我了。”
栖南发:“我回你什么了?”
朝岸宁笑着回:“嗯嗯啊啊的,我也听不清你说了什么。”
“听不清你不会挂电话睡觉吗?”
栖南看着屏幕笑了,朝岸宁单方面打电话竟然也能打几个小时。
他昨晚睡得不好,一直能听到朝岸宁的声音,以为自己做梦呢,耳朵里叽叽喳喳不停,心里还想着,朝岸宁忒烦了,生病了也不让他好好睡觉,一直往他梦里钻,不让他消停。
栖南心里吐槽的时候,完全忘了自己一个人半夜喝凉水吃药的惨劲儿。
三叔景叔都不在,芳姐也放了假,朝岸宁自己做饭吃,手机夹在耳朵肩膀上,把锅里的面盛出来,吸溜着吃了一口,又发了条语音消息。
“一直能听见你的声音,只要有个声儿回应我就行。”
那条语音栖南贴着耳朵听了三遍才听完,第一遍只听完前半句,手机掉地上了。
第二遍有快递电话中断。
第三遍他才听完。--
栖南烧了三天也没退烧,又开始咳嗽,实在撑不住去了医院。
医生说是流感,给他开了别的药。
他怕传染人,好几天都没出门,出去买东西也都戴着口罩。
在家躺时间长了,浑身骨头都开始发酸。
栖南在楼下跟着遛狗的大爷边聊天边溜达,回去时在楼下超市买了包烟,家里冰箱空了,他又买了点挂面跟鸡蛋。
这回栖南老实,厚外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,只露双眼睛。
拎着挂面鸡蛋,刚走到楼下,就听到有人喊他。
“南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