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岸宁想着电话那头他两个叔叔的温馨一幕,转转脖子,自己身边空空的,心里一下子变得很不平衡。
“不苦,”景叔笑够了才说,“泡水是微甜的。”
天气预报说快要下雪了,早上温度又降了不少,头顶青灰的天压得很低,看不见一点太阳丝。
栖南带着朝岸宁去超市买了很多菜,他自己可以随便对付两口,现在朝岸宁回来了,不能光吃挂面鸡蛋。
超市不远,两个人走路去的,栖南出门忘了戴口罩,一路上一直把下巴往衣领里缩。
买完菜,朝岸宁又拉着栖南去药房,说要给他买几味止咳的中药,回家泡水喝。
栖南一听是中药,拉着朝岸宁胳膊就往外走,他实在不想再喝苦东西。
朝岸宁反手握住栖南的手,紧紧攥着。
在外面待久了,小刀刃一样的北风刮着栖南露在外面的皮肤,生疼。
栖南的手也冰凉,被朝岸宁一把握进暖暖的手心里,很快热流顺着手掌往身体里淌,又快速四处流窜。
栖南手指蜷了蜷,抽不出来干脆不抽,还说不喝,朝岸宁硬把他拉进药房。
“景叔说了,这几个中药不苦,泡水喝就行。”
“真不苦?”
“真不苦。”
栖南又问了药房的人,卖药的小姑娘看俩大男人拉扯半天,就为了药苦不苦,偷笑了半天。
“你别笑,苦不苦?”栖南被小姑娘笑,脸也不要了,反正苦的他不吃。
“不苦。”小姑娘笑着说。
栖南听说确实不苦之后才买,小姑娘又问了问他症状,确定能用之后才给他拿。
走出药房门口,朝岸宁两只手倒了下手里拎的东西,栖南顺势抽出自己的手。
被冷风吹凉之前,他又快速把手揣进大衣口袋里,顶着风,缩着脖子往回走。
“你什么时候回港城?”栖南问。
一听这话,朝岸宁不高兴:“你是不是不想我留下来,撵我?”
“不是撵你,”栖南赶紧说,“你想待多长时间都行。”
朝岸宁直接顺着他的话说:“那我就多待一段时间。”
“工作不忙?”
“有的可以远程处理,我来之前加了一周班,把下周的也处理完了,后面的童海都能处理。”
他这次回来,连唐吉都没带,唐吉已经被他转包给了童海,让他去给童海当助理,还说唐吉在,就顶半个朝岸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