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,她就开始郁郁寡欢,又始终无法走出姥姥离世的悲痛,终于患上了癌症。
而那天的小型车祸,只不过是揭开一切的一只手而已,对妈妈的病情和去世并无多大影响。
直到此刻,秦天成的眼泪才滚滚落下,滴到面前桌上的杯子里。何敏急得拿纸巾去替他擦拭,可他自己竟似毫无知觉,兀自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与思念中。
等到泪水终于止住的时候,秦天成才意识到失态,红着脸低下头,不好意思再看何敏。
却听何敏笑道:“我是你妈妈最好的朋友,跟亲姐妹差不多,所以你不用难为情,这都是最正常的情感宣洩。”
秦天成腼腆笑了下:“我以为——”“以为你妈妈是你害死的?真是个傻孩子!”
“我父亲一直这麽说。”
“秦建国的用心我再清楚不过了,就是想让你有愧疚感,让你一辈子念他的好!”何敏罕见地语气有些忿忿,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:“你舅舅没跟你联系?”
“我舅……舅?”秦天成面上先是疑惑,而后一脸惊诧,“我有个舅舅?”
代理队长
这下该轮到何敏惊讶了:“不是吧?!”
但很快,她就表示了理解。
当年,就是儿子在国外这个无可争辩的事实,成了周家的一大“污点”,还被迫登报声明:与其“断绝关系”。
也因此,周家母女对于这个家庭灾难的“根源”之一,都避而不谈,也在情理之中。
“这个说来话长了,事情比较複杂,我也不太好跟你解释,总之这个舅舅是真实存在的。”
何敏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,随即又恢複如常。
“那您知道我舅舅现在在哪里吗?”突然知晓自己在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亲人,秦天成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。
“子川呀,从前我知道是在美国,不过,那已经是很久以前了。这样,我会帮你打听他的情况。”见他不经意露出的失望表情,何敏的眼神里满是心疼,“你放心,就算打听不出来,我9月不是要去那边嘛,一定会帮你找到舅舅的。”
进入第二个学期,大一新生们头顶上的“新”字就慢慢被淡化掉了,一些优待政策也逐渐被“公平竞争”所取代,最明显的便是校足球队里于教练对队员们的要求。
主教练姓于,是个退役的前国家队选手,行事风格比较狠厉,杀伐果断,一点不拖泥带水。
去年小组赛时,于教练还会给三个大一新生们更多的上场机会去历练,比如会在最后比赛最后阶段,让他们去替换下老队员,跟着感受一下,或者试试其他位置的可能性,当然这些都是在确保比赛不输的前提下。
而到了新的学期,随着训练强度的提升,加之到了排位赛阶段,你争我夺的情形愈加残酷,队员的自身能力,以及和其他队员之间的相互配合,就显得越来越重要。
开学第一训,便是个人体能测试,当场刷掉了去年刚进的一个大一新生。到第二次训练,分组对决,又把一个大二的学生给淘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