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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餐饭吃得很简单,街边的小食店点了两碗馄饨,配了一碟去蒜的凉拌青瓜,但家常的食物并没有能阻止时间被抻长。蔡徵超的确给管锌重新讲了一遍课堂上的内容,不听不知道,静心听下来其实蔡徵超讲得蛮有意思的,管锌本也是脑子灵活的人,举一反三融会贯通。
管锌应该是会感谢他的,如果蔡徵超没有说那句话的话。
“我没猜错的话你上课注意力不集中是因为失恋了。”
管锌没说话,也犟,一脸的不爽已经表明态度--因为什么跟你没半毛钱关系。
蔡徵超意图很轻浮,还是用之前的说辞,“我还要代一周的课。”
说过了,管锌是很犟的,“一周的课我自己补得回来。”
不上你的课便是,大学了,这点自主学习能力还是有的,虽说医学不简单,但一周的课要补回来不算太艰辛的事。何况,管锌有太多的艰辛,相较之下,自学的难处显得微不足道。
蔡徵超带着不经意感地笑了一笑,并不在乎管锌是不是会去上他代的课,也不在乎他能不能自己补足课程内容。
“我只是觉得,一周,太短了。”蔡徵超合上书本,还是那样不以为然的样子,“走吧,买单了。”
管锌看不懂了,“你有什么话能不能直接说?”
管锌在蔡徵超站起来之前问出声,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有点生气,可能是看不太惯蔡徵超总是那样漠视一切的样子,就像自己。换句话说,管锌也不大喜欢自己。
“看来,你也没有我想的那么聪明。”
蔡徵超把书摞在一旁。
管锌知道蔡徵超的风云事迹,要他承认对方的聪明和自己的不如他并不难,本就如此。管锌也不需要蔡徵超把自己想象得有多聪明,要不是代课,要不是提问,要不是脑子瞎几把抽风也不会坐在一起,八竿子打不着。
也大概只有蔡徵超吧,天才的思维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,连铺垫都没有,哪怕一句“我们是一类人”,他用极其无起伏的语调甩出赤条条的一句,“一周太短,我追不到你。”
管锌怀疑自己出现幻听,怔了一瞬再看向蔡徵超,几乎可以形容为仔细端详,等他从蔡徵超表情里、眼神里看到了一以贯之的淡然便足够确定--并非自己幻听。
后来和蔡徵超相对熟稔的时候,蔡徵超说起过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他说--
管锌,你看过那些很文艺的片儿吗?导演总是喜欢拍摄一些难以触摸到的爱情,遇见一个好像能把灵魂冲破的人,哪怕只是看了一眼,见了一面,然后顺理成章地痴缠在暗夜的魅惑里,枕着睡一夜后各自离去,甚至完事后就一件件穿回衣服头也不回地走掉,之后就没有之后。
管锌,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是这么想的。没有功利性,只是想要你,得到你,拥有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