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辞捏捏眉心,小心地挪开对方的手,轻轻下床。
脚踩在地上时,今辞双腿一软,差点跪下去。
床边掉了一地衣服,今辞从里面找出自己的,迅速穿上。
这期间,他再次看了一眼熟睡的男人。
这张脸并不陌生,纪珣,二十六岁,纪氏集团的掌权人。
今辞听过一些纪珣的传闻,据说他刚成年就接手了纪氏,一上位,就以雷霆手段将公司大半高层扫地出门,然后又迅速稳住动荡的纪氏。
这些年,纪氏在他的引领下,扩张又猛又稳,势头极盛。
虽然外界对纪珣的评价很一般,认为他手腕太过狠辣,为人刻薄冷厉,不近人情,但又人人都希望与他合作,能够得到他的指点。所以不管纪珣走到哪,总是人群的焦点。
今辞在过去一些商宴上见过纪珣几次。
今家和纪氏的产业搭不上边,没有合作往来,仅限于他知道对方的程度。
没想到,他居然在昨晚那样的情况下,跟对方睡了。
昨晚他有些神智不清,本想躲过那名酒侍的算计,没想到转头又跳进纪珣怀里。
今辞抿了抿唇。
他记得,还是自己主动的。
来不及清理,今辞穿好裤子和衬衫,捡起地上的外套,没有惊动纪珣,开门走了出去。
远处天际还带着一丝暗色,六月末的清晨,空气还带着一丝凉意。
下意识在身上摸手机准备打车的今辞,迎面被风一吹,才想起手机被那个酒侍拿走了。
摸了摸衣服口袋,钱还在,幸好他一直有在身上装几张现金的习惯,不然还得叫人来接。
但他现在这个样子,根本不适合被身边的人看到。
今辞另外找了个小酒店,开了间房,进了浴室。
洗漱台上有镜子。
刚才穿衣服的时候,今辞就知道自己身上有不少印子,但此时看着镜子里的身体,他还是被惊到了。
他皮肤白,一眼看去甚至有些触目惊心。
尤其是右手手臂内侧,那里有一道旧伤疤,细细的一条,大概一指长,此时疤痕周围是密集的红痕。
就像那道疤痕被亲吻反复抚慰过,留下的颜色特别深。
今辞又摸了摸颈项,皱起眉头。
纪珣属狗的吗,咬这么多……
好好地洗了个澡,今辞打车回家。
他剩下的钱不多,今家住的独栋别墅,虽离市中心不算太远,但车子勉强开到别墅区入口后钱还是不够了。
今辞只好下车,自己走了一段路。
寻常出入坐车,没觉得这段路有多长,但今天今辞走得有些艰难。
别墅大门关着,今辞按响门铃。
过了会儿,有人来开门,是王姨。
王姨看到今辞,有些惊讶:“二少爷,您怎么回来这么早,太太他们都还睡着呢。”
王姨只是意外今辞回来的早,但对他昨晚一夜未归的事,似乎并不惊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