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点,家里除了住家阿姨们,并没有其他人。
今辞回到房间,从包里拿出纪珣给的药袋子。
之前,今辞只是随意瞄了一眼,这会儿打开袋子,拿出一管膏药后,才看到下面还压着一张黑色烫金卡片。
那是一张名片,上面写着纪珣的名字,下面是一串号码。
瞧着似乎是私人联系方式。
捏着名片的指尖捻了捻,今辞把名片放进了抽屉。
随后,今辞拿着药膏,带着一点羞耻感去了浴室,洗今天的第三个澡。
半小时后,今辞从浴室出来。
今辞没有午休的习惯,但他今天感觉很累,刚才在浴缸里差点睡着。
有那么一秒钟,今辞疑惑过明明是白天,自己却为什么会这么想睡。
然后他很快就反应过来,想睡是正常的。
毕竟昨天那一夜,他在酒店那张床上,熬了大半个通宵。
今辞睡了一下午。
他睡得并不安稳,做了梦。
梦里,养母逼着十三岁的他辍学,出去打工供养弟弟;梦里,他们逼他跟资助人提要求,让资助人把资助名额换成弟弟,他不同意,养父将他踹倒在地,骂他白眼狼。
画面闪跳,他出现在医院走廊里,看着手里的亲子鉴定报告,欣喜于原来他的亲生父母另有其人。
梦境最后,是他正式回今家那天的画面:他带回去的花让今恺过敏,对方捂着胸口,惨白着脸倒在他面前。
“恺恺对花粉过敏,你怎么能带花回来!”
“万幸今天送去及时,小少爷差点就没命了。”
“你们不要怪阿辞,他也不知道我会对那些花过敏。”
“阿辞,家里不能养花。”
“阿辞,恺恺不是故意的,你不要生气了。”
“阿辞……”
亲切的但带着歉意的声音,一次次响在耳边,今辞从近乎被淹没的窒息感中惊醒。
夕阳漫过窗扉,在地板投下一道残晖。
今辞揉揉胀痛的额头,懵懵地在床上坐了会儿。稍后,他点开手机,时间已经过了傍晚六点。
掀被起身,今辞走出房门。
和下午回家时的冷清不一样,此时的别墅里很热闹。
今辞见到了昨天生病一天没露面的今恺。
当年他和今恺各自的母亲,在同一个地方遇上山体塌方,险些被埋,受惊后同时生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