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恭喜你,外婆。”梁岩说罢,把手机拿到温星面前。“恭喜你,黄老师,我们为你们感到开心。我和梁岩要给你们送一份新婚大礼。”温星柔声笑说道。“谢谢你们,谢谢你们。大礼就不用了,给我买两条丝巾,我到时候旅游要拍照。”黄采薇笑道。温星被逗笑,她抬起头和梁岩说:“我们以后也旅行结婚吧。”梁岩微笑摸了摸温星的脑袋。“我想结了婚照顾他就名正言顺了。”黄采薇在电话里叹息笑吐槽,“在医院天天和我说谢谢,听到烦。”“结婚了也应该继续说谢谢。”梁岩笑道。“说吧,但也不一样了。”梁岩但笑不语。黄采薇也在电话里沉默了片刻,再次开口说道:“你什么时候有空去看看你外公,替我谢谢他,再把我结婚的事告诉他。”“他肯定也会祝福您。”梁岩说道。“嗯。”黄采薇应声挂了电话。温星看着暗掉的手机屏幕,也有些感慨:“他们要结婚了。”“我知道了。”梁岩捏了捏温星的下巴。“我不是告诉你,我是在感叹。”温星嘟嘴。“感叹什么?”“就……”温星难以形容。梁岩笑看温星词穷,低头吻住她。夜里,温星醒来发现梁岩不在床上,爬起来找人,找到书房看到他在翻相册。梁岩听到响动抬起头,只见温星睡眼惺忪站在门边,他放下相册起身去抱她,两人拥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相册。梁岩给温星看他的外公,一个英俊的男人。和文气的张觉相比,这个男人气宇轩昂,阳刚坚强。林雅容和梁岩都像他。温星仔细看着,轻声说:“完全看不出你外公会是个园艺大师。”“不是天生就是,他以前当过兵,手上没个轻重,递给你一块糖都会捏碎。后来才开始种花。”梁岩笑说道。温星闻言转头问梁岩:“什么糖?”梁岩微怔,然后他也笑了:“你这是故意在逗我反应迟钝?”“我真想知道你小时候吃什么糖。”温星撒娇笑道。“之前在大罗湾给你买的那种水果糖。”梁岩摸了摸温星的手轻轻抬开翻过下一页。温星依在梁岩怀里看了会相册,听他又说了些他外公的事情,犹豫许久问道:“黄老师为什么不喜欢你外公?”“我听我妈说过一件事情,外婆以前养过一只泰迪,外公不喜欢这种宠物狗,不过一开始默认养了。有段时间外婆精神状态不好,长期处在焦虑失眠当中,经常工作到深夜,每天凌晨才会睡下。而这狗不太懂事,平时很闹腾又爱叫,还喜欢一大早扒外婆房间的门,通常外婆才睡下就被它吵醒。有一天早上外公看到它又在扒门打扰外婆,一狠心把它送走了。外婆睡醒发现狗不见和外公吵了一架,让他把狗找回来,外公坚决不肯。我妈认为外公这么做是为了外婆好,她也不喜欢那只总是打扰外婆睡觉的狗。而对我外婆来说,那只狗陪她渡过很多个失眠甚至想自杀的夜晚。”梁岩把相册翻到后面,找到了一张黄采薇和泰迪的合影。照片里的黄采薇三十多岁,年轻漂亮,蓬松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上,气质慵懒。她盘腿坐在藤椅上,穿着白色短袖和牛仔裤,脖子上系着一条丝巾,面无表情注视着镜头,狗趴在地上吐着舌头又懵又傻。温星看着这张发黄的照片,内心有些难过,她也曾有很多个难熬的夜晚,抑郁的痛苦很难和别人言说也无法言说,自己给自己的无形牢笼和枷锁,反反复复折磨着身心。一旦走出来会发现原来痛苦是假象,但走不出来就是走不出来。世间不乏爱,爱你又懂你的爱却很难遇到。“黄老师不容易,你外公也不容易。”温星说道。梁岩没接话,只是低头亲了亲温星的发顶。半个多小时后,温星靠在梁岩怀里又睡着了,梁岩合上相册抱她回房间睡觉。回到床上,温星有些意识伸手握住梁岩的手,呢喃说:“我爱你,梁岩。”“我也爱你,温星。”梁岩关了夜灯。黑暗里,梁岩听着温星的呼吸声感到安心,有个瞬间他回想起自己的过去,好像变了一个人又从来没有变过,他和自己过去有过的愚蠢荒唐再次和解,而他内心一直以来最渴望的就是自己此刻的状态,会爱人被人爱。他现在知道爱情是一场无私无畏的互相帮扶,包容和理解让双方都会成为更豁达的人。两周的相处时间让温星和梁岩好像生活在一起很多年。温星在这周依旧会被一些事情缠上,亚岚的事情毕竟不是一天能解决,赵怀远打着自己的算盘一直在联系她。温星和梁岩默契做了处事上的分工,她有次把梁岩的号码发给了赵怀远和他说:“你要想知道梁氏到底会不会收购亚岚,你就自己打电话问梁岩,我和他打过招呼了,他也让你直接问他就好。我完全不懂这些事,你不要追着我打探消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