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行愿被烫得下意识低头,随后又下意识跟着他笑。
同样的眼神,同样的笑容,他曾在玻璃窗上镌刻过无数次,那时他想这世上怎么会有木时云这样胆大的人,毫无顾虑,无所畏惧,甚至所有都只之于他,仿佛他一回头就会万劫不复。
手机上发来一个链接,简行愿抬头看人。
木时云期待地看着他。
简行愿低头去点,点开以后,先是一片纯白,下一瞬,一个黑白小人推着一颗比他人还大的红色爱心由远及近,越来越近,直至将整个屏幕染红,几秒后又重头来过。
回不回头都一样万劫不复。
“简行愿。”
遥远的距离,简行愿没有用开口回应,他抬头用眼睛应声。
木时云提醒道:“你别一直看,有事就做事。”
他又问:“我玩游戏的话,会打扰你吗?”
“不会。”
简行愿再次低头时听到了木时云玩小游戏的声音,吃小蛋糕的声音,很小但能听清,办公室里依然宁静,有人贪婪的带走了所有声音。
……
简行愿一直忙到很晚,中途言姿怡有来叫人吃饭,他应了声后又忙了一会儿才带着木时云去四楼吃饭。
木时云问:“为什么餐厅要在四楼?”
简行愿答:“因为二楼是工作间,三楼是休息间。”
木时云:……
“就不能换个楼层吗?”
“在我们公司蹭吃蹭喝,没收你钱就不错了。”
“好吧。”
……
吃过饭,木时云还是粘着人不想走,简行愿无奈带他去了附近的江边。
江边围栏上的小灯没有开,所有的光源都来自于对岸星星点点的灯光,两个人稍微离得远一点就可能会看不清彼此。
木时云去路边的小摊上买了个半圆形的小夜灯,趴在手上就像一个小馒头一样,他一边跟简行愿围着江边走,一边一下一下地拍着掌心的小夜灯。
微弱的光闪着简行愿的眼睛,他问:“好玩吗?”
“嗯”
木时云应了一声后,没再把灯拍亮,他们离得这么近好像也用不着。
简行愿问:“用手机手电筒不行吗?”
“太亮了,万一打扰到别人怎么办?”木时云把灯拍亮,往上举了举,轻轻说:“这样只照到我们两个人就行了。”
简行愿低头看他手里的小灯,应了一声“嗯。”
木时云把灯拍灭,没再说话,望着平静的江面,沿着围栏缓缓向前。
江边的风吹得人舒服又迷糊,好像重逢时喝了酒那次,他忍不住想,他当时如果不吹风会怎么样呢,不喝酒又会怎么样呢?是不是就遇不到了呢?
如果清醒的时候不能遇到的话,那么下一次醉酒又会在什么时候呢?
简行愿跟他同频迈步,借着江面泛起的波光,去看他的侧脸。
起风了,要帮他把帽子带上吗?
刚抬起的手被手机振动打断,他收回手,停下脚步接起了电话,任由无知无觉的人独自向前走去。
“喂,妈。”
电话那头很快传来兴奋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