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烦透了在她脸上看到失望的表情。
不知道哪句话触碰到了开关,徐西桐想起任阿姨的嘱托,家里的争吵,自己一次一次在他这碰壁,还有她回到北觉给他一次又一次写过的信却从来没得到过回信。
最重要的是,他说小时候的事他全忘了。
所以她做得这些毫无意义。
这些堆积在一起,委屈和不满终于爆发,眼眶越来越红,眼泪最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,徐西桐抽了一下鼻子,问他:
“你是不是很讨厌我?”
“是。”任东回。
你喜欢火吗?
“我知道了。”发红的鼻尖埋进围巾里,兔子耳朵跟着耷拉下来,徐西桐转身离开,月亮安静地散发着清辉,一路跟在身后,最后消失在云层里。
此刻,狂风作响,不远处铁皮厂房被吹得轰轰作响,错乱的电线荡在空中,大有把其掀起来的架势。
夜更黑了。
任东身后传一连串脚步声,由远及近,孔武轻叹了一口气:
“任哥,你刚才过分了啊,她也是真的关心你。”
“你最好去跟人姑娘道个歉。”孔武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孔武本来是去打游戏的,临时改变主意也来了这家地下格斗俱乐部观赛,坐在观众席时他一眼就看到了徐西桐,只是她太专注于台上的任东,没有发现他。
任东站在原地从烟盒里抖了根烟咬在嘴里,点火,狂风吹来,怎么也不点着,一根烟用力摔进垃圾桶里。
他沉默地往前走,到最后,脑子里只剩那张委屈的苍白的脸。
徐西桐脑袋昏沉地回到家,洗完澡准备好第二天的学习计划便睡着了,没想到第二天醒来,头疼欲裂,嗓子直发干。
徐母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直皱眉,烫得吓人,赶紧给她量体温。
“妈,我头好痛,你去帮我拿点药吧,”徐西桐一开口,鼻音浓重,“估计是昨晚吸到风了。”
徐母从衣橱里抱出一床被子,盖在她身上,絮叨着:“我一会儿给你请假,等你好了再去上学,你说你,让你放学早点回家,就要在外面瞎晃……”
徐母穿好衣服出门去给她买药了,“砰”地一声,传来关门声,屋子里静悄悄地,徐西桐头痛难忍,昏睡了过去。
另一边,教室里吵闹得不行,任东从第一节课睡到第三节课才醒过来。
孔武看了他一眼,男生的眼皮还在往下掉,脸色困倦,指了指后面:“要不要给你摊张床?”
任东慢吞吞地搓了一下脸,脸色困倦,好像一副怎么也睡不醒的模样,他看了一眼讲台上站的是哪科老师,视线再移向第三排那个位置。
空空如也。
第二天也是如此,任东照常来到学校,下意识地看向那个座位,上面堆满了习题册和联系本,还是空的。
“惦记人家啊?我听她同桌说徐西桐发烧感冒了。”孔武好心地把消息告诉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