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还没走几步,郁乐的声音随着淅淅沥沥的水声传了出来,“没弄死韩菂前,我都不会走的。”
欸,就这点,他被安排来监看时,看到韩菂对对方的态度,再看看郁乐的态度,有那麽些时候,他真怕自己被郁乐害死。
可能是自己惶恐太过于明显,郁乐就跟他保证了这个事。
还怪好嘞。
韩菂要是死了,他就跟段起思呗,都是一样的。
郁乐一把推开门,望向在窗边忙碌的墨镜大哥,“徐大哥,为什麽要跟韩菂他们?”
墨镜大哥一愣,发现郁乐是在叫他,他叼着铁钉子,嗤他,“还能为啥,钱多呀。韩先生很大气。”
郁乐看着他,想跟他说这是条一条道到黑的路,走进去就很难出来了。
“我是农村出来的,面朝黄土背朝天,一年到头,赚不到几千块。而这,一个月就有几千,还不用出去打打杀杀,多好。”
郁乐呃了声,心说你们分工还真明确。
墨镜扛着木板走出去时,又扭头回来看了眼,发现郁乐已经坐在窗前,又拿起那本洋文书在看,摇了摇头,便讲,“我想去抽根烟。”
郁乐闻声掸了掸手,只昨天半天,他就跟墨镜徐大哥养成了无声的默契。照目前这麽看来,利大于弊,郁乐随着他去,墨镜徐大哥也乐意达成协议。
徐元纪啪嗒又抽了口烟,心里琢磨着一个词,想了好半会,看到了月亮旁的两颗星星,一拍手,“这就是-吧。”
淩晨两点多的时候,窗户传来叩叩声。因为声音非常有规律,郁乐噌地坐起身,轻手轻脚走到窗边,拉开窗。
看到窗外的人时,脸上有片刻的错愕,但随即恢複正常,可未等他开口,窗外的人先开口。
“重来,重来,之前我爬你家窗,你当时的表情可比现在震惊多了。”
郁乐目光灼灼,比月光还亮,只盯着元菘,开口,“进来吧。”
元菘摇了摇头,他现在几乎是腾空站在郁乐窗边的,他在腰上系了根绳,从天台那边下来的。
郁乐头伸出窗外,看了眼,声音里藏不住惊讶,“我知道你身手好,但不至于这麽好。”这不,这不去为民出力太可惜了。
“元芝月更厉害。”元菘侧头,将脚踩在墙面上,睨了眼斑驳的墙面,心想老楼也有老楼的好处,墙面斑驳,枯藤张牙舞爪的,都帮助了他。
等双脚踩在两块结实的砖石上时,但身体还是微微后仰的姿势,但是……他朝郁乐招了招手,示意他靠近,等人探头伸出窗台时,他一把揽住人。
元菘深深吸了口气,头埋在郁乐的颈侧,“早上在山上看到你了,”话落,就感受到怀里的身体僵住了,于是揽住郁乐的手往上移,细心地揉了揉他的后脑心,“可怜的娃,幸好有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