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圻搂过:“我有两个可不可以。”
怀里的人瞪大了眼,不肯了,不是说只有一个吗?她也只答应了一个。
周圻笑着压住像是要跃龙门的许鲤鱼:“第二个你可以做选择。”
被点住了“腰穴”,许念粥很快‘嗯’了声,不跃了,把脸往下埋。
“剩下在这里的几天,可不可以就让我陪你。”他说了第一个。
这话讲的,好像她还会出去找人一样,她是这样的人吗?
许念粥在被子里踢了踢他的腿,哼了声,也算是应下。
笑声从她的头顶传来,她听他继续说,声音里竟有一丝警告的意味:“还有,回去之后不能把我删了。”
许念粥彻底憋不住了,蹿上来,扬脸:“放心,我没删人的习惯,就连我前,呃……仇人……我都没删。”
断句太过勉强,周圻知道她嘴快说的是谁,笑了笑:“念念,这个时候提那个人不太好吧。”
知道说什么都不太对,许念粥看着他的眼睛,闷声重复了一遍:“我不会删的。”
她是个极度缺安全感的人,也不知道是被子里太暖,还是被拥得太紧,还是因为身边的人,她很少有身体和心里都如此的落地实感。
她其实也有些舍不得,但更害怕一种落差感,如若是两个没有明确关系的人,她可以选择自恰,自我说服这种难受。但一旦牵上了某种关系,她会选择去诉苦,去发泄,最后可能会伤害到了对方。
她并不是感受不到他对她的好,她想但她又自认为该清醒,不该去捆绑,许念粥闭上了眼,喊他:“周圻。”
像是预感到她会说什么,周圻喉结滚动了下,偏过了头,却被一双柔软的小手给捧着,又转了回来。
许念粥很认真地说:“我不会删,但十几天后我们尽量就不要联系了吧,你有你的事,我也会去别的地方,都先回到各自的轨迹吧。你说你觉得我很特别,那可能是因为你之前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性格。”
“或许现在还在新鲜期内,但等旅游结束,过了半年,我说如果半年,或者干脆说一年吧,我们都生活在各自的圈子里,就算平时会在手机上聊聊天,视频。但人都是会变的,你或许会生活中发现另一个,在那个当下更和你眼缘的人。”
她没说支教的事,说了难道是想让他空闲时驱车来山里看她吗,不太实际,况且她也不想让任何人这样。
许念粥翻了个身,平躺着,看着天花板,继续说:“而且你应该清楚我性格上是有很大的缺陷,相处的时间久了,就会发现我有更多的小毛病,生活也很无聊,还会不断输出丧能量。”
我不会,周圻安静地听她讲完,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。他很笃定地回了她说的话,告诉她:“你很好,我更愿意相信自己感觉到的和看到的。”
许念粥还没理解完他的话,抬起头:“什么?”
她在说完后很长一段时间耳边还是嗡嗡嗡响的,她说的很快,又仿佛只要说的很快,就能把着中间很多并不是心中真正所想的话给更好的掩饰过去。
她其实根本狠不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