腐烂的臭味从每一块船皮上透出来,普绪克不过迈动了一步,整艘船却仿佛要破裂开一样剧烈晃动起来。
她脚步不稳,小心地扶住船的边缘。
呼——
一道劲风从身后的方向袭来。
普绪克紧紧捏着手里的袋子,翻身滚到一边,躲开了。
“你为什么也要上来!”
是那个刀疤脸男亡灵扑了个空。
他在看见卡戎让沉默的少女也上了船之后,忽然就崩溃了,几乎是在嘶吼:“为什么要让活人上来,为什么是这一次,我不想跌进河里去!”
普绪克不想生出更多的事端,她一言不发,只往边上靠去,以示自己无意纠缠。
可对方已经又一次站起身,似乎不捉到她不罢休。
那个贵妇亡灵走了过来,想要拉着他的胳膊将他摁下:“索格斯,只要付了钱,就有乘船的资格。”
“可她待在这上面,我们都会落下去的,您没发觉船在往下沉吗!”
索格斯看起来焦虑到完全忍耐不了,他挣开,挥舞着胳膊往前大踏步,却被拉得紧紧的。
“碧兰娜,你不清楚……”
这一次,索格斯没有再用敬语,脸上的肌肉抽搐着。
“活人待在这船上,就好比将一头牛放在一片浮在水面的羽毛上,我们都会掉下去的!我已经等了足足半年,才等到一个过河的机会,难道忍心眼睁睁看着她弄毁这艘船,让我就这么失去唯一的希望吗!”
说着,他就要再一次往这边冲过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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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幽深的狱塔楼里。
维纳斯停在关押着忤逆她意志的爱神房门之前,她感到些许愉悦。
从那还算得上漂亮的皮囊上,分明见着一颗顽固至极的心,可对于她的所有刁难,这样的顺从……
简直有些出乎她的意料。
不过这也并不意外。
坚定,执着。
这所有的一切,为的不过是想要见到被关在里面的爱神罢了。
维纳斯轻轻取下插在衣裳褶皱里的一只玫瑰,指尖不过轻轻捻动花瓣,柔嫩的花瓣由浅淡的粉色逐渐变得深而魅惑,散发出诱惑的气息。
这是她过往,作为丰产女神所仍掌有的权柄。
将一切适合孕育生命的躯体,在神力的作用下发挥到极致。
如果少女的身躯是一枚还有涩意的青果,那么在这朵玫瑰的作用下,美神本就美颜不可方物的身躯,宛如一只甜美的蜜桃,催发出熟烂的芬芳,只要稍稍触碰,指腹用力之下便可掐出粘稠的汁水。
在过去,维纳斯用这样的能力,将那片完全消化不了的翅膀娩出。
现在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