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像他啊。
半瞎李独眼微眯,更上前一步,威压自他足下像水一般层层荡漾开……
“够了。”
沈易忽地往右侧望去,长眉微挑。那里黑勋勋一片。
忽然,凭空出现一道符,符纸当空自燃,符纸燃尽的一瞬间,整间牢房亮堂堂的。
阿沅情不自禁“哇”了一声。
原来符纸还能这么用。
牢房内关押的人也被照亮了。
每个小隔间关押着形形色色的人,有像半瞎李这种做道士打扮的,也有身着当地服饰的人,也有妖。
阿沅并不是唯一的一只妖,除妖师门派众多,有像季陵那种看一个杀一个和妖不共戴天的,也有和妖和平共处的驭妖一族。
很显然,这个出声的大叔就是个精通此道的。
“有空跟个小姑娘计较,不如想想怎么逃出去。”
阿沅闻声看去,右侧牢房,一身着汗衫的大汉单膝跪在地上,在他身前是两个身穿胡服的西域面孔的客商,他两指抵在客商的眉间,浓眉皱成一个“川”字。
大汉身侧还站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。
烛光之下,没有影子。
阿沅轻轻“啊”了一声,多看了两眼,女孩却似害怕极了躲在大汉身后,揪着他的衣裳。
大汉也像书生一样温和的拍了拍女孩的手背,浑厚而和煦的嗓音就像他的人一般,看着人高马大的,面容意外的和善:“半瞎李,都到这个关头了,跟个姑娘计较什么?”
“姑娘?”半瞎李阴沉一笑,“明明是妖,你还把她当人看了。”
话虽这么说,半瞎李却不再有动作,他又屈膝坐了下来,只是阴毒的独眼直勾勾盯着阿沅,显然是不准备轻易放过了。
倒霉。
太倒霉了。
阿沅逼着自己不去在意半瞎李的视线,她将注意力重新放到大叔身上。
其实像季陵,像半瞎李这样嫉妖如仇才是正确的态度,像大叔这样的把妖当人看,看那女娃娃对他的依赖之情,尤其他还是个除妖师,阿沅这些年跟着季陵、薛时雨走南闯北也算见过一些世面,像大叔这样的除妖师还是独一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