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没办法,该面对的,还得要面对。
萧景曜闭闭眼,狠狠心,点了那个站在最前面的兵,示意他附耳过来,小声说了此事。
对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恍惚,震惊地看着萧景曜,整个人都不好了,仿佛被车狠狠创了,走路都在打飘。
福王继续好奇,“你对他说了什么?”
萧景曜微笑道:“只是一点小事而已。”
说完,萧景曜便不再搭理福王,而是看向胡阁老带来的那队护卫,“进去吧,仔细查,一个都别放过。”
对方的表情还有些茫然,却还是下意识地领命进了屋子。
福王心里就像有只猫爪子在挠一般,不住地往萧景曜身边凑,压低了声音问他,“你确定你的猜测是对的?要是把这事儿办砸了,父皇都不会饶了你。”
库银失窃,简直是给了朝廷一巴掌。正宁帝就算是尊菩萨,这会儿都该变成怒目金刚大杀四方了。萧景曜能顺利破案,那还好说。要是破不了,那萧景曜先前在正宁帝面前积累下的那么多好感值,说不得就得一把子清零。
不得不说,萧景曜还是有点子疯狂在身上的,喜欢的就是这种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悬崖走钢丝的刺激感。
胡阁老同样心下难安,焦躁地在屋里走了一圈,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萧景曜,虽然没说话,但他眼中的担忧,就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。
好在护卫们没让胡阁老和福王等太久。胡阁老和福王就听到里头传来一阵声响,而后先前得了萧景曜叮嘱的那个领头人,一脸菜色地出来复命,“殿下,大人,确实是府兵们监守自盗。”
福王瞬间惊呆了,“他们怎么盗的?”
不是福王想象力不够丰富,而是府兵们,每天当值,到了库银司后,脱得光溜溜换上库银司给府兵准备的衣裳。下值后,府兵又把自己脱得光溜溜,查验完后再穿回自己的衣裳。
赤条条来去,自己的衣裳都不能穿进库房,到底怎么偷的?
福王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。
别说福王,胡阁老这会儿都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,强自镇定地吩咐道:“将他们给本官带出来!”
本官倒要看看,你们在搞什么鬼!
护卫们压着垂头丧气的府兵出来。
胡阁老和福王利眼扫去,见他们已经抖若筛糠,脸色苍白地跪在地上,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,更是心烦。
再往后看,其中有个端着放官银盘子的护卫,脸色就跟吃了屎一样。
福王看着貌似不怎么干净的银子,再次诚恳发问,“他们这是把银子藏哪儿了?”
领头护卫的脸色瞬间就复杂起来,仿佛被车创了后,好不容易好转了一点头,一辆泥头车呼啸而来,瞬间将他碾成肉饼。
见福王还在等自己的回答,领头的护卫闭了闭眼,以一种豁出去的安详姿态,大声解答了福王的困惑,“回殿下,小的是在他们的魄门中找到的官银。”
魄门,就是□□。
“哪儿?”福王惊叫一声,脑海中有一瞬间的空白,脸上的表情都没了,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,定定地看着领头的护卫,木着脸道,“你在说一遍。”
一旁的胡阁老整个人都僵硬了。如果这是漫画的话,胡阁老肯定已经石化成了雕像,而后一寸一寸裂开。
胡阁老甚至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。
那是他碎了一地的三观和节操。
胡阁老和福王:红红火火恍恍惚惚,本官本王脏了。
现在再看被查出来的银子,胡阁老和福王真的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去想它刚刚是哪里弄出来的。
胡阁老连生气都忘记了,看了看盘子里满满当当的银子,胡阁老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,“这一锭银子,最小的都有十两。你们是怎么塞进去的?”
福王也被震撼到失语,现在才回过神来,神情还有些傻,“这么多银子,你们一人塞一锭,也不能偷那么多吧。”
领头护卫的表情更难看了,还是坚强地履行自己的职责,为福王答疑解惑,“殿下,下官等人去查时,他们每个人,不止塞了一锭银子。”
福王和胡阁老大受震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