厨房的台面上很杂乱,和整间屋子其他地方的整洁相比,很是突兀,各种食物都从冰箱里被拿出来了,绿叶蔬菜散乱地堆积在一起,面包等有包装的食品全都被打开,散落了一地。
在这凌乱的台面上,也有着几把厨房用的刀具,但这明显不是那位警员说的疑似凶器,因为它们都很干净,上面没有血迹,有的也只是沾上了一些食物与蔬菜的残渣。
疑似凶器的,是在厨房的垃圾桶里,这个垃圾桶设计得很是巧妙,它被按在了一个地面上的一个橱柜里,需要拉开抽屉才看得到,而在这塑料桶的一堆厨余垃圾的最底下,有两把菜刀被扔了进去。
这两把刀的样式很普通,就是每家每户都会有的菜刀而已,只不过一把略小,头也是尖的,而另一把略大,是一把平头且厚实的砍骨刀。
两把刀上的血迹也不同,小的那把血迹略暗,大的那把血迹很新鲜,上面的血迹还能往下滴呢。
“看来这把就是杀害屋主夫妇俩的刀了。”法医看到这,做出了她的初步结论,便拿出了自己的一套工具,开始收集起上面的血液来,“这血的颜色倒是能和屋主的死亡时间相匹配,如果这上面确实是人血的话。”
“那另一把呢?”
“这么新鲜,一个半小时不到吧,”法医观察了一下,接着开口,“还是那句话,如果它是人血的话,更多结论得等到我把这些东西都带回实验室,检测之后才能得出了。”
这看着这两把已经被从垃圾桶里拿出,形态各异,各自有着不同功能的厨房刀具,唐璜开口:“尖刀用来杀人,砍刀用来砍手?”
“一样的牌子,”她又指了指厨房台面上的几把干净的小刀,“它们是一套的,凶手杀人用的武器,就是屋主厨房里自带的刀具”
“这一桌子的食物”在一旁的警探也发现了一丝蹊跷,“虽然包装都被打开了,但是没有被吃过。”
“也许这就是凶手在现场待了这么久的原因?把这户人家的食品翻乱?”>>
“还打开了电视看夜间频道。”在电视的开关上收集着指纹的警员走了过来。
“警长,我把屋子里所有的门窗都查过一遍了,没有闯入的痕迹。”
“这片街区吗?”凯尔一点点地将厨房台面上的食物小心拿起,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后,就再次放回原位,“我们这种小地方一直都很安全,邻里之间也没有什么大纷争,没有闯入的痕迹很正常,这对受害夫妇晚上忘记锁门也说不定。”
“或者凶手是夫妻的熟人。”
“但是第一个谋杀发生在二楼,那里只有卧室,如果凶手是被邀请的客人,他应该不会上楼,只会在客厅里才是。”
“主卧床上的被子是叠整齐的,当时受害夫妇应该还没睡觉才是。”
“那可不一定,如果凶手在杀害了两人后还在这里待了一晚,那被子是他叠的也说不定,为了混淆试听嘛。”
“所以说,”唐璜静静地听着俩人的对话,最后总结道,“现在大致的情况就是,凶手在午夜的时候,进入了屋内,进入方式暂时不明,然后在二楼与男主人搏斗了一番后,成功将他杀害,再追上了准备逃走的女主人,对着她的背部刺了两刀,致其死亡。”
“那么小孩呢?约翰那个时候在哪?”
“被他妈妈护在了身下。”法医插话道,“女主人尸体一开始的姿势,不就是一个弓着背的保护姿势吗?”
“那么,从被护在身下,到被砍下手臂,”凯文接着补充,“在这约六个小时的时间,约翰他就一直在他母亲的怀里?一动不动,就算他母亲已经死了?”
“很有可能,他可能是被吓晕了,或者凶手用了什么办法使他晕厥了过去,如果他在被砍手臂之前,还活着的话。”
“那么就是,”唐璜一边看着一位警员收集着凶器上的指纹,一边说道,“在杀死了屋子的女主人后,凶手任由约翰躺在他母亲的怀里,自己看起了电视,顺便将食物从冰箱里拿出,弄乱整个厨房。在屋子里待到天亮之后,才再拿出一把刀,砍向了约翰,将他的手臂留在了女主人的怀里,扔掉一切的凶器之后,掳走了他。”
“现在看来就是这样,”凯文边说,边摇了摇头,“真的是飞来横祸啊,新年的第一天我们这就发生了这种事,估计是明天头版头条了。”
“警长,有记者来了,还有附近的在家的几位邻居,我也把他们带来了。”一位警员走进屋内,这么对着唐璜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