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守护他的侍卫们——”她试探性地询问。
“你打个隐秘的手势,他们就会离开。”男人教了她一个手势,这显然是他操控影卫的一种交流手段。
温明蕴认真地学完之后,就见他递过来一个哨子。
“当然若是你遇到危险,需要他们保护你,可以吹响这个哨子。”
程亭钰给得毫不犹豫,这哨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,看起来莹润玉白,但又不是玉质的。
温明蕴微微一愣,转而苦笑道:“我不是想逼你派人保护我。”
“应该的,我既把你请来,也该负责你的安全。不必客气,也不必有负担。”程亭钰说得很认真,且不容置疑。
他都说到这份上了,温明蕴也不再拒绝,接过哨子之后,就放进了贴身带的荷包里。
“那我便不客气了。不过为了公平起见,总不能让你吃亏,教育程晏成才的事儿,就包在我身上了,我会用尽毕身所学。”
倒不是她善心大发,而是程亭钰在向她**了一个隐秘。
什么侍卫是用隐秘的手势打发,又是随时能用哨声召唤呢?肯定不是程国公府那种普通侍卫,也不是街上巡逻的那种,身法要更绝妙,若是再往厉害的地方想,很可能都比肩锦衣卫的水平。
……
实际上程晏一直在伺机而动,可是这夫妻俩明显情投意合,都待在院子里养病,看起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,他根本找不到温明蕴落单的时候。
终于有一日,程亭钰去了前院书房,唯有温明蕴留在后院,他立刻好好准备了一番,直接去找人。
温明蕴坐在院中喝茶,忽然一个东西落到了她的茶杯里,甚至还在动。
她定睛一瞧,竟是一只花腿大蜘蛛,腿上的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。
“额啊——”
她被吓了一跳,当场就扔了手中的茶杯,茶水直接泼了出来,茶杯摔得粉碎,那只花腿大蜘蛛竟然还没摔死,带着一身水在地上爬,留下一串湿漉漉的痕迹。
虽然她及时控制住了尖叫,但仍然传出些许声音。
主要这玩意儿出现得太突然了,而且她对节肢动物带有天生的恐惧感,特别还是这么打个的蜘蛛,看得她头皮发麻,手脚发软。
“哈哈哈——”墙头上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。
听着这熟悉的公鸭嗓子声音,温明蕴都不用抬头,就知道这倒霉孩子是谁。
程亭钰的逆子程晏来了。
程晏坐在墙头上,抚掌大笑,他穿着宝蓝色的窄袖圆领袍,端得是意气风发,恣意青春。
两人视线相对,面对温明蕴幽冷的眼神,他丝毫不怵,甚至还好心情地奚落道:“你是我爹娶的新妻子吧?怎么样,我送的见面礼,你可喜欢?”
温明蕴没吭声,只是悄悄打了个手势。
虽然她不知道那些侍卫躲在哪里,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按照规定离开,但是反正她已经礼貌到位了,后面就不是她该管的事情了。
她抬脚往墙头走去,眯起眼睛看着他。
程晏瞬间皱眉,感受到了她的挑衅。
他还是更喜欢女人看到蜘蛛时的惊恐,那种害怕和受到突然袭击的惊慌,让他觉得心头大快。
而不是现在这个平静的表情,不惊不怒,甚至还带着隐隐的压迫感。
她不该这么镇定才是。
他也不允许她这么镇定。
少年冷哼一声,再次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竹编的小笼子,从里头又掏出一只蜘蛛,看起来比刚才的个头更大。
那蜘蛛竟然乖乖躺在他的掌心里,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呆头呆脑。
但是当他举起来,对准了温明蕴晃悠的时候,蜘蛛的几条腿瞬间快速晃动,瞬间温明蕴的头皮又开始发麻了。
“呵,这回总该怕了吧?”他颇为得意地道。
可惜他的这些威胁,统统不见效,温明蕴仍然坚定地往前走,眼神越发犀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