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位太太想坐的时候,靳川拎起桌面的玉骨麻将子,不轻不重的丢在了中间的圆盘上。
恰好砸到了东方位。
自动麻将机的筛子哗啦啦响起。
没沾到凳子的三位太太在自家人的注目下,站了起来。
靳川轻笑一声,握住岑芙的手在掌心,“开始吧。”
岑芙陪靳川去打过牌。
但他们玩的是黑九。
庄家一圈上千万。
岑芙看不懂,大多是听他们云里雾里的说些生意上的话,然后吃点靳川递到嘴边的果子,就只是坐着。
这是岑芙第一次见靳川打麻将。
他翘着脚。
后背靠着牛皮硬椅,单手握着岑芙的手,另外一只大手抓丢质地温润的玉骨麻将。
动作行云流水,说不出的好看。
靳川和三位头发隐见花白的老者说笑,说的话像是云里雾里,但岑芙却隐约听出了点别的。
例如。
靳川说:“我喜欢闻烟味,但不喜欢我身边人沾了烟味。”
几人应承:“是是是。”
靳川轻笑,丢出去一张九万。
岑芙侧目看向她左边陈太太的小叔。
他吃九万。
却没动。
靳川扣上牌,听牌。
下一圈,陈太太小叔一手同花,拆出一张至关重要的中间牌轻轻放出去。
靳川轻笑一声,和了。
他问:“你们喜欢枕边人身上沾烟味吗?”
场中落地无声。
下一圈继续。
靳川噙着笑说,“我太太胃口被我养的刁,除了大红袍,别的乌七八糟的茶叶喝了会胃疼,对了,你们这昨晚给她喝的什么茶?”
靳川一直在赢。
坐下后的每一把。
嘴角噙着笑,眼底也带着笑。
话不多,但却不云里雾里了,字字带着太太,闲散却直白。
说:“我太太善良好说话,有时候看着像是有点好欺负,但我还真没见过欺负她的人,有几个还活着。”
“我太太喜欢交朋友,但因为单纯,有时候会给人一种不像是你需要求她办事,倒像是她需要求你办事的错觉,可……有什么事,是她需要求你们的呢?”
十圈结束。
靳川坐庄了四十把。
他手在堆成山的筹码上轻拨一瞬。
筹码散落桌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