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怎么了?刚才还很精神啊!”李浩然紧张地问道。
“我没事。”蓝梓晏半眯著眼睛,暗令木云莫要乱说话。
李浩然哪会听不出他话里意思,嘴巴一撇,声音开始颤抖:“篮子……我知道你怎么都不肯信任我是吗?……我好伤心……好难过……”
眼看那双乌黑的大眼睛就要泛水灾了。
最看不得他这副模样,蓝梓晏只好不再说话。
知道自己主子斗不过这个赖皮乞丐,木云照实说道:“没什么,只是用毒过度而已。”
“用毒?!”一道上也没有遇到任何前来拦截的丐帮弟子,应该是在守株待兔等他们上钩,所以一路顺畅无阻,蓝梓晏根本没有御敌的必要啊!?而一直在他身边的他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发现?!
对上疑惑的视线,蓝梓晏难得的感到心虚,眼神稍稍移向地面,盯着被泥尘弄脏的纱帽,努力考虑着是不是该捡起来。
木云的眼神带了责备:“宗主的身体受创本就不该赶路。这些天我也觉得奇怪,他的脸色十分红润,丝毫没有疲惫的迹象。看来宗主是碍了行程,在自己身上下了毒……虽然体内血毒保他无性命之危,但始终是有害的。”
“那现在……”
木云微微一笑:“无碍,只需休息几日,待宗主的血将体内残存的杂毒驱除了就可以恢复。”
“嗯。”李浩然心中不禁愤恨自己的粗心大意。怎么不能及早察觉蓝梓晏的身体已不胜重负……
他稍稍振作了精神,对木云等人说道:“我们刚刚到达,不宜太早进城。而且这里耳目众多,大家要小心一点。”
木云点头:“我们在城外找个地方歇息,待宗主身体好些再作打算。”
轻车熟路的李浩然带领众人在城外荒郊一处偏僻的小客栈投宿。
月夜朦胧,破旧的客栈屋顶上隐约可见一个身影坐在那儿。
那人抱了一个大坛子,坛内溢出酒香,看他往嘴里猛灌不休,该是个借酒消愁的烦恼俗人。
“李耗子,你在这里干什么啊?”
妖娆的身影轻跃上屋顶,美丽的凤目紧紧盯着那个半躺在瓦片上的李浩然。
抬头看了看蓝彩凤,李浩然庸懒一笑:“赏月咯!”
“赏月?!”
天上月儿只有鱼钩那般大小,这个理由未免难以取信。
“我看不然。”蓝彩凤一手拿过他手上大酒坛,豪气地仰头喝了数口,“好酒!”
“是吗?……”李浩然接回酒坛喝了一口,皱了眉头,“我却觉得有点苦。”
“我看这酒不苦,只是你心烦吧?”
“哦……”
看他不置可否的样子,眉宇间的苦恼却表露无遗。平日看到的乖张乞丐儿,今日居然难得的露出心烦意乱的神情,蓝彩凤心中不禁感到好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