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南方市里,越来越弱势,肖建海面对这样的现状,唯有多走半坡亭这里来,喝酒和弄女人。这两件事让他会忘记一些事情,也会暂时得到一些满足。
赵贵名如今退下来,没有给完全撸掉,而是放在市政协里,副职。这样的副职和钱维扬那种没有什么区别。赵贵名知道自己的事情,收钱卖权的事情自己没少做,吐出大部分又花了一些所剩无几。而权势给剥掉之后,才回想自己的错,终究还是因为自己选了站肖建海的阵营所致,当然,那次塌方自己处理是不是不当,不过是杨秀峰发难的借口。
救人的快慢,汇报的快慢真的会对结果有多大的不同?赵贵名一直都觉得不是这样,真正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在南方镇市,不肯配合杨秀峰在市里的工作,站在肖建海阵营里。杨秀峰要将自己挤走,找这样的借口很合适而已。
真正退下来,赵贵名还是有些不舍,只是不舍之后又觉得这样也不错。一身轻松,就算如今他天天找肖建海书记,市里的人也不会说什么吧。
这天得知肖建海到半坡亭去喝酒,赵贵名也就追过去,肖建海在半坡亭里会在哪一包间,肖建海与半坡亭老板月雯的事情,他也都知道内情的。
推开包间门,见肖建海一个人在里面,赵贵名笑着说,“书记,一个人喝酒少了点滋味,我来陪你喝。”如今,肖建海见赵贵名心里也是烦,只是,脸上去不能有太多的表示。说,“今天不忙?”
“我忙什么?能够过来陪书记,也是工作嘛。”赵贵名说着坐下来,自己将碗筷酒杯拿了放在肖建海对面。举杯与肖建海碰,肖建海淡淡地笑,将自己的姿态做出来。
不能和赵贵名对计较,今后自己的行踪在隐秘些就是了。之前的政治同盟,如今倒下来自己也不能太过分,要不说出去对自己是非常不利的。赵贵名不会不说吧,现在他患有失眠顾忌?过了省里那一关后,真没有多少顾忌了。
不一会,两人的酒意也都重起来,说话反而有些投机了。肖建海想到什么,叫人将月雯找来。月雯知道两人在一起喝酒吃饭,拖了一会,终还是过去看一看。肖建海本来就等得烦了,见月雯到来后脸还冷着,心里受不了,说,“老板的架势如今是更加足了。”
“不敢,书记的威望下,我们小老百姓敢有什么架子?”月雯冷声说。
肖建海目前还有多少威望?纯粹是在揭疤,当着赵贵名在,肖建海也不好说什么。等月雯走过来给两人倒酒,肖建海手拉住月雯的手臂,要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。之前这样的事情,月雯也曾多次在赵贵名面前做过,肖建海自然不以为然。
“放手,你当你是谁?”月雯甩手而脱,站退一步。
“怎么了,今天?”肖建海脸上的怒色已起,怒视着月雯。
“还能怎么了,你在半坡亭里欠下的账单,每次都保存着,什么时候结算了,再做大爷吧。”月雯说得冷,见肖建海的脸色变得青紫起来,转身要走,说,“不侍候。”
“站住!”肖建海几乎咆哮起来,月雯却当没听到似的走了,头也不回。
为了自己的生意,在这样的环境里,就算付出一些皮-rouse相,月雯也觉得没有什么。这个社会就这样,是属于强势强权的。普通人要想有所收益,自然要给出自己的东西。就像吃饭要买单,养情人也要给钱同一道理。半坡亭之所以这些年来一直经营到在全市都排在第一,完全是月雯看穿了这点,看到这个社会的本真。
当然,她自己的经验理念、得失的权衡、对客人的态度等等,也都是获得胜出的因素。月雯在男女之间的事情上,觉得自己有需要,和男人那个也不在意。之前如此,现在还是这样。在市里,只要选准两三个真正实力的当权者往来,也就能够让自己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保护。但自己需要时,她也会在店子里,找有实力的年轻男子来消耗自己的精力,保持着有一两个qing人。
这样的生存在她看来很正常,一些事情看到实质,会让自己在过程中更有好的局面出现。半坡亭的经营经验,在肖建海和杨秀峰的到来后,有些不对劲。
杨秀峰首先在半坡亭里对何磊发飙,提出聚餐用AA制,随着他在南方市里站问了足跟,越来越显示出自己的权力强势后,一些人到半坡亭来的次数就见少了。市政府如今极少到半坡亭来消费,以此而带动了其他下属单位也将少有到来,在业务上,半坡亭的客源少了一大截。
年后,肖建海到来,月雯抓住机会,建立与肖建海之间的关系,使得市委那边将接待点放在半坡亭里,让日见wei缩的业务恢复不少。和之前的兴旺相比,那是大不同了。只是,月雯对南方市目前的形势也有所知,知道那个年轻的市长是这样一副德行。从内心说来,月雯对杨秀峰没有太大的怨念,即使因为他而使得半坡亭的生意大减。月雯没有多少对底层民众什么关爱心思,对领导的好坏也没有多少在意,反正她所遇上的领导几乎都是那德行。
市长或许不是针对半坡亭,月雯对此也就理解,每一个领导到人后总要做出一些与其他人不同的事来,才能见证到他的能力提升他的影响力。这个和他们做生意一样,要是家家都完全相同,那谁会都关注半坡亭?市长或许就是用这样的经营策略来让他在南方市里的人们注意到他,听他的,你能抱怨多少?
继而,在南方市一系列的变化,在半坡亭里的客人议论声中,月雯对这个年轻的市长也有着更多一些的认识。当然,她不会主动到市政府里去找他,第一次在半坡亭里与何磊为难,给大家下马威时,月雯也判断出,自己和这个市长难以走到一起,也不做这方面的努力。
肖建海到来,使得彼此之间快速结合,也是利益的需要。后来对肖建海的容忍,从某种程度说来,是做生意的一种需要。对月雯说来,肖建海不这样做,半坡亭会少很多客人,也就少很多利润。肖建海能够给她带来利润也带来一定的保护,他这样做也是他应该得到的。
哪有什么收益不需要付出?像贪墨的人,虽说得到不少额外的收益,但付出的心思比一般人要多,承受的风险也大,心里压力难以消除等等,这些无形的付出在外人无法看到,自己确实有着体会的。
即使,那次肖建海对她说要将她带到省里去见领导,明白他的意思后,月雯虽不愿意但还是接受了,之后,肖建海依旧死皮赖脸地纠缠着,让月雯感觉到这个男人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。虽说,与肖建海之间的往来本身就是生意的需要,没有任何情感可言,情义的事更谈不上。但一个薄情寡义的人,就算用这样的方式交往,内心里还是有着另一种感觉,犹如将一条毒蛇样在家里的某个不知的角落,你能够找到它什么时候就出现了?你还能安稳地睡觉?连在家里每走一步,都会先看看是不是那条毒蛇已经出现了。
拿到那套房子后,月雯也就是在敷衍,这种敷衍很没意思。可却要坚持着,不可能就将两人之间的那种往来断掉。
月雯一直都下不了决心。
也不是为生意上的事,如今,这个市委书记还能给半坡亭带来多少收益?随着南方市建设进程,到南方市来的人多,半坡亭的名声在前,客人早先就闻名而来了。有确实的好的服务,留住和吸收这些客人,相比与权力机关的那些客人比,自然要少很多经营上的压力。
以前单位签单,要账时必须要付出不少的,请吃饭、送红包甚至要安排服务女让他们弄一番,才能够将账款拿到手,回扣自然少不了的。当然,半坡亭在挂账时,也可以将这些回扣都加在账单里,他们也不会计较。甚至这些人会将一些票单当面塞进来算着是半坡亭的账单,然后冲账付钱。半坡亭自然要进行配合的。
如今的客人,群体不同,在收益上不会减少,也少很多的纠缠。随着市里的不断改革,对干部的监督也越加有力。他们到半坡亭来消费的可能性变小,月雯自然感觉到这种变化,也感觉到肖建海这个南方市一把手的郁闷,对这个没用的男人从心里越加厌恶。
有这样的环境,回想那个年轻的市长所做,他到南方市后对这里的改变,月雯不会对他有什么评价,只是但从生意上说,如今的半坡亭在经营上渐渐恢复之前的那种兴旺,而且,还是那种少了压力的兴旺。怎么样才能将这个年轻的市长所作的一切说出个所以然?
今天,肖建海在另一个男人面前,还想着将他的脸面留住,却是要自己屈服来完成这一的脸面,月雯觉得自己终于给激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