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他就低头,开始吃这碗热乎乎的鸡蛋面。
刚开始的时候还不觉得,这会儿才知道,真饿坏了。
所有长途跋涉的疲乏,全结束在汤面鲜美的慰藉里,五脏六腑都跟着被熨烫,孟呈安刷完碗出来,身上还微微有点出汗,这个时候,关节的酸泛劲儿出来了——
“给,”陈多怀里抱着个浴巾,“洗澡的话,直接打开热水器就行。”
孟呈安身形凝固。
“你估计穿不了我的睡衣,”
陈多打量着对方的身板:“怎么办,带换洗衣服了吗?”
孟呈安沉默了会:“……没。”
那可不,连手机都能忘记带的主儿,哪儿还敢指望他带睡衣。
陈多给浴巾抛给对方:“简单,光着吧。”
孟呈安张张嘴:“我……”
“我去给次卧收拾下,”陈多已经朝外走去,“你洗完出来就能睡。”
孟呈安跟在后面,继续开口:“你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
陈多转过身:“去洗澡,然后睡一觉,有什么话明天再说。”
孟呈安瞬间老实了:“好。”
成年人的对话很简单,经常就那么几个字,但含义都心知肚明。
这会儿的陈多,骄傲上了呢。
知道了人家对自己有意思,踏实了,说话也不客气起来,也可能是因为这两三天的失联,心里七上八下难受那么久,他就跟趁着这个劲儿抖威风似的,昂首挺胸地扭头走了。
孟呈安看得出来,心尖儿说不出是什么滋味,软乎乎的。
他在陈多的浴室里洗了澡,打泡沫的功夫,给自己的衣裳也搓了,旁边柜子上东西摆得稍微有些乱,但都很干净,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污垢,孟呈安冲完后,顺手给地拖了一遍,就抓着手里的湿衣服出来了,准备晾一下。
门一推,客厅里没人,估摸着陈多回自己卧室了,孟呈安去阳台那儿,拿着个晾衣撑给衣服搭上了,他手劲儿大,攥得一滴水都落不下来,明天就能干。
一转身,孟呈安唬了一大跳。
陈多在后面站着呢,睁着俩大眼睛瞅他。
走路也像猫,没声。
“你怎么出来了?”
第一反应就是往后退,遮羞,他裸着上身光着脚,腰间就围了浴巾,那双一次性拖鞋不结实,又沾了水,走起路来啪嗒啪嗒地很难听,早被孟呈安团起来扔垃圾桶了。
“我出来看看,”
陈多的反应倒是很淡定:“还好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