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方司机回道:“许总,这是去西山公馆的路。”“什么西山公馆?我不去那里,我说了我要回家。”许斯年终于察觉到了赵乔安的一丝异样,但也没放在心上,只柔声道:“那你要去哪里,回赵家?”“不是,我回锦和花园,我在那里有套公寓。”许斯年不知道她为什么又想去那里,当初他就是从那套公寓里把赵乔安带走的,这一决定也彻底改变了他整个人生。没想到如今她又主动提出要回去。许斯年仔细打量赵乔安的眉眼,没发现有什么问题,便没再追问下去,只让司机调个头朝锦和花园开去。赵乔安领着他上楼,用指纹解锁了大门请人进屋。一走进房子她就闻到了一股气味,像是许久没人住的粉尘味儿。真奇怪,她的房子不是都应该和她人一样香香的吗,为什么会有一种荒凉的感觉?赵乔安尴尬地请许斯年坐,自己则快步进了房间。她没时间多想,她想先冲个澡。可更令她惊奇的事情发生了,她发现她的衣柜里居然空空的,几乎没有东西。别说睡衣之类的,就是日常出门的衣服也只有一条裙子孤零零地挂在那里。这怎么回事儿?她当初离开赵家是没拿太多东西,但也不至于只有一条裙子啊。难道那些绑架她的人把她家也给洗劫一空?赵乔安站在衣柜前出了半天神,直到许斯年在外面敲房门。“安安你怎么了,还好吗?”“我没事。”忽略对方过于亲密的称呼,赵乔安顺手拿下那条裙子,又回了他一句:“我先洗个澡,你等一下。”“那你先开门。”赵乔安不知道他要干什么,但本能的不敢违抗,于是打开房门。许斯年倒也没反对她洗澡,只是问:“要不要帮忙?”赵乔安吓得连连摇头:“不用了,谢谢。”鬼上身,一定是鬼上身。这哥们在非洲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了吧,这么反常。赵乔安匆忙拿起裙子进了洗手间,砰地一声将门关上。她的举动令许斯年有一丝受伤,但想到两人确实也没走到那一步,她会害羞也是正常。于是便双手抱胸倚在了浴室门口。赵乔安透过门上的毛玻璃看到有个人影一直没走,忍不住提醒他:“你可以去客厅等我。”“不用,我就在这里等,你要有什么事儿就叫我。”赵乔安都想给他跪下了,这人有没有一点分寸感。女生洗澡他一大男人站在门口是想偷听吗?难不成他改了主意不想跟她各玩各的,准备过平常夫妻的生活了?不可能。赵乔安先行否定了这个看法,眼下时间紧张她也顾不得细想太多,忍着不适匆匆冲了个澡,然后换上那条裙子。因为受伤的缘故她全身发软,先澡换衣服已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。所以她不打算吹头发了,就这么让它自然风干得了。结果许斯年还挺矫情,居然找出吹风机来把她摁进椅子里,然后站在她身后细细地替她吹起了头发。当他的手指触碰到赵乔安的头皮时,对方紧张得几乎要尖叫出声。可一抬眼看到镜子里温柔的男人好看的眉眼,她又瞬间冷静下来。眼下局势不明,今天先糊弄过去再说,等晚上抽空见一趟柴钰问问她具体情况。她这第二次受伤的脑袋是不是局部罢工,让她忘掉了一些事情?说不定还是很重要的事情。赵乔安强忍着没有推开许斯年,听话地让他吹干自己的头发,随即和他一起去了医院。到了医院又是一通关怀与照顾,每做一个检查许斯年都会陪着她,怕她害怕甚至还会握着她的手。而他也会跟医生亲自沟通,张嘴闭嘴都是我未婚妻如何如何。知道他俩订婚了,但也不必嚷嚷得满世界都知道吧。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,商业联姻塑料夫妻罢了。他这么到处乱喊,以后她结婚后想要婚内出轨还挺麻烦,万一别人介意呢。赵乔安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配合得完成了所有检查项目,所幸她运气不错除了一点皮外伤外,内里组织没有什么问题。在拿了医生给开的药后,赵乔安准备回家。鉴于之前许斯年的奇怪举动,这回赵乔安一上车就先发制人,冲司机道:“麻烦您锦和花园。”司机顾师傅突然有种自己在开出租车的错觉。赵小姐平日里也坐过他的车,向来都是回西山公馆啊。今天这是怎么了,是跟许总闹脾气离家出走吗,为什么总要回锦和花园?他为难地看一眼后排的许斯年,只见对方沉默点头并未反对,于是便启动车子朝锦和花园的方向开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