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泓笑嘻嘻地道:“这不是不想打扰你和大哥吗?”“瑞月,你要是揍他两拳的话,我给你月银加十两。”牟瑞月笑道:“有这样的好事?”她捏起拳头对温泓道:“老老实实让我揍两下。我分你五两。”温泓一咬牙,“看在银子的份上,你揍吧。”牟瑞月不轻不重的揍了两下,“清宁,我揍完了。”傅清宁道:“得了,别装摸做样,快走吧,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。”“那月银?”“本来是四十,加上五两,四十五两。”“之前是五十两,为什么还少了五两?”“谁叫你分一半给温泓,要不也有五十两。”“不对呀,之前五十两月银怎么变成四十两了。”傅清宁将帐本一推,“现在谁管家?你们要不再接回去,爱发多少月银都行。”说得两人赶紧溜走了。相比一般的大家族,温府内的人际关还是很简单的,上头没有公婆要侍候,唯一算得上长辈的是东温府的老夫人,也不用天天请安,通常在月初的时候去一趟就行了。温老夫人待人和霭又没什么架子,只是傅清宁见到她不知为什么心里会有些发愀。她揣摸大约是因为肖静彤和肖逸的事,虽说这两人是自作孽不可活,但他们的遭遇和她也有直接的关系。除此之外,她想不出其他的缘由了。于是她问温荣:“世上真会有西府老太太那样大方的人?你坑了她的外孙外孙女儿,还能毫无芥蒂?”“怎么可能,有时候大方只是一种让步而己。”“她有什么把柄捏你手里吗?”“哪个大家族没点龌龊事。我只要稍稍透露一下就行了,老太太是个聪明人。”“要是我还真的做不到这么隐忍。”“论心眼,十个你也斗不过一个老太太。”“难怪你挺喜欢她,物以类聚人以群分,你们都是同一种人,心眼多。会算计。”“木直则易催,老太太也不容易。”傅清宁很少听温荣夸人,温老夫人算是其中一个,这样也算很高的评价了。令人烦心的是每日的拜帖太多了。原来温府在守孝,不与外人往来还情有可原,如今孝期已过,又新添了女主人,候府的门面也要撑起来了,所以拜帖如云。有些可以直接打发了,有些却不能不见,比如同僚的女眷,世家的往来,一次两次还可以装病或者说不在家,但这样的借口也不能次次都用啊。她灵机一动,每天把帖子收好,等温荣回来,用过晚饭心情好的时候,就将那厚厚的帖子交给他,虚心向他请教。说是请教,其实大部分温荣都能处理了,拣出几张重要的她要打点或到场的,指点一下注意事项,这样一来,她立即就轻松多了。当然,办完事后还是要适当的给些奖赏的。比如赏个香吻什么的,这个种事于她现在己经是驾轻就熟了。还有送来的礼物她一般是不收的,她自认没有一双明辨敌友的慧眼,还是别给温荣挖坑下马绊了。所以当她听到下人说有位故知何夫人来拜访,还有些摸不着头脑,心想是哪位故交。眼前的少妇身材苗条,容色秀丽,傅清宁见之大喜,“姬月姐。”姬月的夫君云安要去任职,路过京城特来探望旧时的主人。她和傅清宁道:“不容易啊,这么多年,你总算是嫁给他了,恭喜恭喜。”“没办法,除了他也没别人可以嫁啊。”姬月笑道:“得了,说得这么勉强,这还不好吗?你也折腾得他够呛。”“姬月你晚上住这里吧,我们正好聊聊天。”“那怎么好意思,我可不想打扰你。云安还在驿馆呢,我们明日再来看你。”“来来回回多麻烦哪,我让人去知会你夫君一声。况且温荣你也要见见吗?”她盛情相留,姬月便也不推辞,笑道:“那就叨扰了。”晚上温荣回来,发现媳妇不在房中,一问是姬月来了,两人准备秉烛夜谈,不能回来相陪了。成亲这些天来温荣第一次孤枕独眠,未免很不习惯,恨不得立即去把她提溜回来,想想又不能丢了她的面子。到了半夜,他还是忍耐不住,叫来丁香道:“你去问问阿宁,我明日要穿的一件衣服放哪去了?”丁香为难道:“这个时候夫人已经睡了吧。明早再问不好吗?”温荣促道:“让你去就去。”丁香只得去了。傅清宁睡得正香呢,被她叫醒没好气地道:“什么衣服,我从来不管他的衣服,都是春雨收着,问我也不知道。”丁香道:“夫人你还是回去找一找吧,要不大人要发脾气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