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短两日,西凉尽吞仪州州府与一半州土。
西凉王一向擅长吃干抹净,自然继续北上。就连之前白送樱祖的秀城,他也派海东青飞去围困唐沙的见鹿将军师远廖处,让他趁仪州撤军一举夺回。
扑棱扑棱。
数日后,馋馋飞回来了。
燕止看完信,愣了愣,扶额“哈”地笑了一声。
……他怎么一点都不意外呢?
赵红药很熟悉西凉王的某些表情。
“月华城主他又干什么了?他、他莫不是趁机把秀城抢了?可他又是如何知道……”
燕止只是挑眉。
是月华城主的话,做出什么他都不奇怪。
习惯了。
“罢了,反正整个仪州已势在必得,他不过是得了一座城池。”赵红药拍拍他,“一定很快就能收回来了,嗯?”
话虽如此。
为何此话配着她那个彩绘猫脸上翘的唇角,却显得阴阳怪气又幸灾乐祸?
……
慕广寒浑浑噩噩了几日,做了一个梦。
梦见了很多冷冰冰的过去。
怀疑人生的同时,更怀疑自己当年看人的眼神。
他都喜欢了一群什么人?
好在梦的最后,多少有了一丝温度。
有人头发很长,发尾编起像个小尾巴。身上是幽兰香。
那人喜欢从身后抱他,炙热的身体霸道地紧紧搂住,笑着亲吻他的后颈,发丝挠得他痒痒的。
“乖乖,多给我抱抱。”
“乖乖”是南越方言,对自己最为喜欢、疼爱、亲昵之人的称呼,并不是说人性子乖。
但也得喜欢得不知道还要怎么喜欢了,才会叫人“乖乖”。
梦里,慕广寒暗暗脸红,觉得荒谬。
他虽一直希望有人能真心爱他,但也从未奢望过溺爱。“乖乖”实在是听得他想打人,只因对方绝美才没舍得出手。
虽说绝美,他其实也看不清梦里那人的脸。
却不知为何,总觉得那是个身份高贵,但内里并不怎么优雅的漂亮混账。
“混账”在南越的意思也和其他地方不一样,大体和“杀千刀的”差不太多。
醒来时,一脸泪痕。
慕广寒愣了一下,赶紧埋头蹭掉。
像叶锦棠那种纤弱美人垂泪才能让人心疼,他哭的话只会招人厌烦。何况只是个荒诞的梦,大可不必这么丢人。
守在床边的那个侍卫,就别用心疼的眼神看他了,真的没事!
楚丹樨扶他起来吃了些补药,才垂眸道:“主人,咱们在秀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