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彻夜未眠,翌日醒来之后,便冷静了下来。
无论如何,日子总要过下去的,事情总能解决。
不知不觉,三四年就过去了。如今回想起当初,那一切好像变得微不足道起来。
所以,什么事都会过去的。
邹焕章笑着颔首:“蘅儿心境难得,不愧是国公爷的女儿。()”
李蘅若是儿郎,定然不是等闲之辈。
子舒将手底下的人防守的方位都安排了一遍,回到李蘅身边,见邹焕章正与他家夫人说话,也不曾打断,在一旁候着。
我只有听人说我爹的事迹。()”李蘅笑道:“我同他老人家只怕是比不了。”
“虎父无犬女。”邹焕章笑言:“我爹酒后时常提起侯爷,说侯爷乃是文武双全之辈,待人一片赤忱,为国赤胆忠心,是难得的将帅之才。”
李蘅听得抿唇笑:“希望此去能一睹他老人家的风采。”
听邹焕章夸她父亲,她面上一片与有荣焉。
“出发时,我爹同我言道,国公爷对家国之心天地可鉴。”邹焕章犹豫着道:“倘若国公爷真的在东岳,或是悄悄活着,或是重新成家立业,又或是别的什么,必然是有他的苦衷的。蘅儿到时候见了国公爷,可不要恼他。”
这是他父亲特意嘱咐他对李蘅说的话。
这一路上,赶路太急了,李蘅又一直和赵昱在一起,他都没得着机会说。
这会儿说出来正好。
“我知道。”李蘅轻轻笑了笑。
其实,她只要父亲还活着,其他的事都不重要。
这世上有什么东西,是比性命还重要的呢?
二人没有再说话,都看着远处,静静等着赵昱的消息。
李蘅觉得时间好像静止了,每一息都很漫长。
“好久了。”她看子舒:“你家主子怎么还没回来?”
不会是人手带少了,被困在朝瑶关了吧?
“夫人,您别担心。”子舒宽慰她:“侯爷他做事从来都有胜算,一定会平安归来的。”
李蘅点点头,心却还是提着。
雪渐渐停了,赵昱却还没有回来。
李蘅心中难安:“子舒,不然咱们寻过去看看吧?”
这里还好歹还有不少人手,倘若赵昱真的难以支撑,她去了这些人也好上前帮忙。
子舒犹豫:“夫人,侯爷吩咐,让属下保护您在这里等着。”
侯爷最在意的人就是夫人,他不能让夫人涉险。
“但是,都已经这么久了,你不担心你家侯爷吗?他们不是都已经被请君入瓮了?”李蘅看了看左右:“这里还有这么多人,真要是有什么事,你们也可以保护我。我们先过去,你家侯爷若是有什么危险,你们还能帮忙。焕章,你说是不是?”
她询问邹焕章的意思。
邹焕章想了想
()道:“是有一会儿了(),去看看也好。
子舒迟疑了一下(),点头道:“那夫人等会儿要紧跟着属下,不能离属下左右。”
时间确实等得不短,他也担心自家主子,若有危险他第一时间护着夫人就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