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昱见她走了,不仅没有放心,反而更加担心,手中长剑挥出一道残影,完全不顾自己,不要命似的进攻对方。
虽然他和李蘅都确定,梁国公就在那个院子里。但是,这都是他们的猜测,并没有人亲眼见过。
那院子里到底关的是谁,还得亲眼看过了才能确定。
而且这一路上或许还有别的人在守着,李蘅手无缚鸡之力,不能自保。
他愈想愈心焦,一咬牙,出招之间故意露出一个破绽。
对方不知是计,一剑朝他肩头刺来。
赵昱肩上吃痛,他一声不吭,半步不退,挥出去的长剑猛地回收,“噗”一声没入了对方的腹部。
对方伤到他正在欣喜之间,不料他变招竟这样的快,一个不小心便丢了性命。
尸体“噗通”一声,沉重地倒下。
赵昱“锵”的一声,将剑插回鞘,疾步朝李蘅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。
李蘅已然顺利跑到院门口。
“蘅儿。”
忽然听到赵昱在后面唤她。
李蘅不想他竟然来的这样快,惊喜地回头:“赵昱!”
她也正提心吊胆的担心赵昱,不知道那地方是只有那一个人,还是暗中还有人?不想赵昱居然这么快就解决了那个人。
赵昱步履飞快地朝她走来。
“你受伤了!”
离得近了,李蘅瞧见了他肩头流出的鲜血,将那一片衣裳都染红了,她不由惊呼,上前扶他。
她抬手就去拉赵昱的衣裳,想看他的伤口。
“先进去。”
赵昱揽住她,带着她快步进了院子。
院子里灯火通明,却没有一个人影,四周静悄悄的,仿佛外面的厮杀和大火都和这里没有丝毫关系。
正屋的门大开着,里面也是烛火映得透亮。
赵昱没有迟疑,径直带着李蘅跨进了门槛。
与其说,这屋子是正屋,倒不如说这是一间书房。
屋子三面墙壁处都放着书架,中间围着一张长长的金丝楠木书案,书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,端溪砚,紫毫笔,摆放得整整齐齐,俱是好东西。
书案前,一个看面相并不过中年,却已经发丝斑白,留着一把胡须,身上只穿着没有花纹的素青薄袄,正提着笔在纸张上疾书。
李蘅和赵昱的到来,并没有影响到他,他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眼前这两个不速之客。
李蘅看着那中年男子,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,眼圈却红了。眼前的人眉眼俊朗,平静温和,并没有她所想的气宇轩昂。
但她还是一眼认出来了,他就是梁国公李忂,是她的父亲——弟弟李传甲几乎和父亲生得一模一样。
“爹!”
她张了好几次口,终于喊了出来,泪水抑制不住涌出眼眶。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,就是克制不住
,心中实在激动。
十数年都以为不在人世的父亲,活生生地坐在她面前,她的心绪难以言表!
赵昱也注视着梁国公,拱手朝他行了一礼:“岳父。()”
梁国公李忂还是未曾看眼前的一人,只瞥了一眼手边的书册,手底下又继续奋笔疾书,口中道:回去,和你们家大将军说,我都已经在这里这么多年了,早没有了其他的心思。让她不必再试探我。()”
他面色沉静,没有喜怒,也没有丝毫的惊讶,仿佛见惯了这样的情形。